深暗的夜,天地分不出两个颜色,只有眼前的凶宅的正门我看得最清楚,我从地上站了起来,三步走向凶灾的双扇木门,说是门,只是能看出门的轮廓,上面镶嵌的玻璃全碎在了门前,我稍动脚尖,地上都能出碎玻璃吱吱入肉的声音,我踮起脚尖翘往门里面看去,黑漆漆一片,犹如人间和地狱的接口,由内而外的散着恶臭的霉味,我伸出手轻轻的触向了木门,怀里的黄鸡竟然不安的动了好些下,它好像嗅出了不好的东西,时间应该进入丑时了,不能再耽搁时间了,我抬脚踢开了凶宅木门,抱着黄鸡只身闯入,整个屋子漆黑一片像个黑盒子什么也看不到,我们这边的房屋结构,都是堂屋正房有四扇窗户,可我在里面一扇也没有找到,就连正门口的微弱的一丝微光也渐渐灭了,我感觉整个房间像是被人堵死了那般,我第一反应是应该马上退出去。
我还未来得及转身呢,就远远的听见院门‘吱’的一声被人打开了,像是家主人回来似的,接着听见的声音是‘哐当’一声好像是把院门给拴上了,紧接着‘嗞啪,嗞啪’头顶上有东西放响,房梁上的电灯竟然诡异的亮了,慌乱中我的眼睛突然落到北墙上面,一副老旧的相框上面贴着一张全家福照片赫然映入眼帘,上面的人就是灭门惨案的遇害人朱本玉的一家老小五口人,老人抱着俩孩子,夫妻二人站在老人后面,此时的他们露出凶异的笑容,灯光戛然而止的灭掉,就在那一瞬间的同时照片飘飘坠落,,没入漆黑的地面上,就像他们早已离开人世间那般,该生的终究是要生的。
我怀里的黄鸡早已焦躁不安,‘咯咯’的怪叫着,想要挣脱我怀里,尼玛,鸡到了晚上不是不闹动静的吗,草,我挪动两下步子,感觉脚下粘稠似的东西不断的上涌,伴随着难以形容的恶臭,我能嗅的出那是血液的味道。
“救命啊,饶了我们吧,不要杀我的孩子,啊……”老人的惨叫声和小孩的哭声女人的求饶声此起彼伏,幽幽怨怨,动静不大,却渗入骨髓,村里闹鬼的传言不是假的全是真实,这一刻不都验证了吗?
我拔腿就要往门外跑,却现地上粘稠状的东西已没上小腿跟他妈陷入沼泽似的,迈不开步子,越挣扎越如强胶那么黏,我离门口不过三步的距离却怎么迈也出不了屋,这时候天上不知哪里漏出一丝光亮正好映到院里,我现五个高低不同的黑影晃晃动动向门口走来,没出三秒钟我便看清了,五个身穿白衣的人向堂屋门口围来,与其说他们穿的是白衣不如说是血衣,因为的他们浑身上下都被血水渗透了,更恐怖看不忍赌的是他们早已身异位,五鬼当中,老人的头颅挂在右肩上双眼紧闭舌头却伸出二尺长,女人的头颅用她自己双手捧在胸前,双眼透着凶恶的寒光,嘴里却出咯咯的笑声,男人的头颅却别在腰间,他的上身和其它四鬼并排在一起,可他的双腿却甩在他身后老远的慢悠悠的向这边走来,剩下的两个孩子更是骇人,女孩的还好些,只是头颅不停的转圈,幼稚苍白的毫无活色的脸不会转向向前一会向后的,小男孩的最吓人,他每走一步,脚下一颤,他的头颅就会从他脖子上向后掀落,直落到他的后脚跟然后一弹又回到他的脖子上,所以他每走一步,他的脖子就会血流如注,看他们的手臂也就一根筋连着,血水像是流不完,院子里早已湿了大片,可以想象他们遇害时候的场景到底有多惨了。
他们的脚每走三步身子才会飘一下,即便这样他们的速度已经是极快了,他们已向狭小的堂屋门口包围而来,不给我一丝逃跑的缝隙,看到了这一幕恐怖的景象,我真有拔出腰间的尖刀操刀自宫的冲动了,太尼玛吓人了,很明显。老子是跑不掉了,我慌乱中想起了师父的嘱托,遇到危险,便用尖刀割开黄鸡的脖子,用黄鸡的鲜血画个圆圈,然后蹲里面,静等师父来施救。
我反应也够快,我想到的瞬间就从腰间拔出尖刀对着黄鸡脖子就是一通割,也许是吓得手上没了力气,还是第一次杀鸡没经验,一点作用都没有,黄鸡只是痛得尖叫,却不见一滴血鸡血流出来,我抬头一看,五只厉鬼已经逼到门口了,小男孩好像对我很感兴趣,也许是笑我太笨蛋,他嘿嘿的冲我笑,笑声凶异虐心直逼心门,几岁的小孩子毫无可爱可言,完全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厉鬼,师父曾经有意无意的对我说过一句话那就是,‘为人,姜是老的辣,做鬼,越是小的越是凶’,婴灵,变恶变凶的婴灵,师父未必都是他们的对手,今天碰到的虽不是婴灵,却也不容小觑。
我使尽手腕上最后的力气想对黄鸡最后一击,想放出点鸡血来,当我拼劲力气割下去的时候,却割偏了,一下子从黄鸡的胸脯上划了下去,‘噹’的一声尖刀落到了地上,黄鸡也飞了出去,小厉鬼看到这一幕显得更兴奋了,他快走两步走到三尺高的门槛前抬腿就向我扑来,不可思议的一幕却生了,他太小了,门槛又太高了些,小厉鬼一步没有迈过门槛整个身子挂在了门槛上,令我更没想的是他身子虽然跌在了门槛上,他的头颅却摔在了地上,一下子滚落到了我脚下,他张开血嘴冲着我的小腿就咬上不松口了。
噬心的疼痛从我身上蔓延开来,我还是忍不住‘啊’的一声,惨叫声划破夜空,响彻十里,据事后黑风口的乡人讲,那夜黑风口全村的老少爷们们都听到了我的惨叫声,就像炸雷响声那样似的极响,吓得他们后半夜都没敢睡觉,缩在被窝里大气都不敢喘,这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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