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在被子下吓得哆哆嗦嗦,翻个身都不敢,这女人的香气和所谓红糖的臭味夹杂在一起,一会香,一会臭的,真是要死人了。
夜,或觉得长或觉得短,不管是那一夜都会过去,可被子下的我却是无尽的黑暗,不知在黑暗的那一刻我就会和那女鬼狭路相逢,我一个阴阳行当的菜鸟,怎么对付,婷婷已经死了,世间从此再没有婷婷,剩下的只是未走的冤屈的鬼魂,如果师父灭不了她,她就会灭了我的。
人类来源于未知的恐惧,害怕,在这一夜无限放大,亦或说这两个词已经无法形容了,我能感受到闷在被窝下的我已经喘不上气来了,心跳也断断续续的,我心神恍惚,我身体已经承受不住了,我不知道此刻师父在那里,他能否还能来救我,那女鬼是不是此刻就趴在被子上正笑嘻嘻的看着我。
场景一下换到了山根村,我看见爹娘正在田地里耕作呢,借来的黄牛正在地埂上悠闲的吃着草,阳光明媚,天那么蓝,我再也感受不到了。
我在被窝里不停的挣扎,可我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绑住似的,无论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难道我真的要死了,爹娘,儿子无法尽孝了……我意念逐渐模糊,我不停的在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上走,一直走就是走不到头,走,走,一直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前面出现了一个俏丽的身影,高高的个子,长垂到胸前,我看不清她的模样,只能听见她甜美的声音:
“二蛋,快点走,快走,我等着你……一直再这里等你,你快点来找我”随后她便消失了。
这画面不知从几度空间里戛然而止,我意识慢慢恢复了,我不要死,我不要死,你们都走开,我还年轻,还没有遇见我的那个她,她说让我等她的。
“二蛋哥,起来了,别睡了”我意识一下恢复了,像是噩梦惊醒般,这是女鬼使得什么障眼法,她怎么能模仿小翠的声音呢,我不能掀开被子的,师父千叮万嘱的。
“二蛋,起来了,快点”尼玛,连师父浑厚的声音都能学的出来,才几天呢,居然变成鬼精了,老子就是不打开,看你能怎么着,吓得被窝下的我快蜷缩成羊屎蛋了。
‘呼’的一下一阵疾风,被子飞了出去,我大喊:
“我乃释迦牟尼门下第102代弟子,杀鬼罗汉邵二蛋,众鬼来爷这受死吧”
我还未敢睁开眼呢,只听见类似小翠的尖叫声从屋里传出到屋外,尼玛,再模仿小翠,吓死你。
我睁开眼睛刚要摆罗汉归位的阵势的时候,一个师傅模样的人正坐在床上满脸惊恐的看着我,我飞起一脚踢在他的脸上,只听‘啊哦’一声那老头被我踢翻再地上,老子憋了一整晚上了还搞不定你这鬼老头。
我左瞧右看的,看看还有没有帮凶,看见那老头从地上爬起来照着我脸上就是一巴掌,我躲闪不及被狠狠的击中额头,这一记重创我立马苏醒过来。
“师父,你老来了,你这是咋了,怎么捂着脸呢,牙疼啊”
“你个傻二蛋,你到底有多二啊,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我现在想,现在经常骂人调侃人都用二来骂,应该就是从师父骂我传下来的。
我拿起了镜子往脸上一照,亲娘来,我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满嘴的血还流着呢,像是刚啃完死猪似的,脖子里身上全是血,咋一看和让他妈的女鬼给**似的。
“快起来,穿上衣服”气得师父都冒了虚汗了。
我慌忙间爬起床来,还不忘看着门外惊恐不已的小翠说:“小翠妹子,你咋不进屋呢”
话还没说完师父对着我就是一脚飞踢,我这才意识到,哥这十几年的裸睡习惯一点没改掉啊!
我穿摆衣服,再回头一看那床上,和他妈命案现场似的,满被窝的血迹,惨不忍睹,我来不及回想,小翠已接来一盆清水让我洗干净脸上脖子里的血迹。
“师父,昨天晚上婷婷姐没有来”我从脸盆里抬头望了师父一眼,可以看出他满脸的失望神色“二蛋,快洗,快点”师父突然变得很着急,他像是想起了什么。
“小翠,你们老板的办公室在什么地方”
“餐厅五楼东侧最大的那间,上面写着总经理室”
我还没听清小翠说的什么呢,师父已把我拽出门,你这疯老头你好歹让我把脸上的洗脸水擦干净啊,我心里不停的大骂。
这老头,拉着我左跑右跑的,没多会就摸到了餐厅五楼,我心情虽然很不爽,但心里还是很佩服这疯老头的,这么快又找着了,难怪村里人出远门都叫上他呢,能着呢。
我从五楼向窗外望去,天还未亮透,应该是早晨六点这块,时间还早,也不见人来上班,巡楼的保安这会早他妈的找地方做春梦去了。
师父蹑手蹑脚的向那写着总经理室门口走去,看着他那笨重的样子和生怕踩着地雷似的,不对,师父从不是这样的人,他好像是怕破坏了什么似的,所以才这么谨慎的。
我不多想,想跟着师父走上去,刚迈两步,被他大声喝止,“站那里别动”我脚下一软站住,心想又她妈的出什么事了,只听他那吼声在长长的走廊里回荡,我心想,你老招不来魂,再他妈招来一群爷把我们胖揍一顿。
师父蹲在地上像是有了什么重大现,不过,看起来像是在捉蚂蚁,他手不停的捉弄总经理门前的地板,我定眼仔细一瞧,赫然现暗黑的木门下的地板上映出许多不规则的黑色脚印,不像是一个人留下的,而且都是小脚女人,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现不了,难怪这几天走到那里都感觉背后都有人跟着似的,我再看师父,他轻轻的抹去一只较小的黑色脚印,没出几秒钟又诡异的恢复了,这显然不是人能留下的,是谁?
以我这阴阳行当的菜鸟都敢判断,这婷婷的鬼魂昨天夜里虽未回宿舍与我同床一梦但仍在这栋楼里,鸡叫后不知藏在了那里,说不定此刻正站在我和师父的身后偷偷望着,幸亏不是夜里,她断不敢伤人,如若不然做了那替死鬼也说不定……
可这婷婷的死和总经理办公室有什么必然联系,难道师父现这些黑色脚印中有婷婷的足迹,师父不会这么神吧,可这地上的黑色脚印已经说明了一些东西,这酒店的老板欠下了不少孽债,师父他老人家的判断是什么?
我大胆的猜想‘难道他们口中的婷婷找到的有钱男人就是这里的老板’,婷婷的死和总经理办公室当然没有什么必然联系,但这呆在总经理办公室里的人却是这里的老板无疑,,那些留在门外的脚印可以肯定婷婷的死和这里的老板绝对脱不了干系,都说厉鬼索命,如果昨天夜里这办公室里有人那将必死无疑,而且是挖心掏肝抽筋扒皮的惨死!
“今天晚上,婷婷的死会有个结果了”师父如释重负的叹了一口气,从那若隐若现的黑色脚印前站起身,两只手不停的戳弄着上面黑色的污垢似的东西,看他怎么撮弄也弄不掉像是嵌到肉里去的似的,那是他刚才触摸地上的黑脚印留下的,这东西这么毒,弄不掉,师父不会有事吧,师父见弄不掉,甩了几下手便也自然了,满脸不足为怪的样子,我虽心有余悸但也放心了。
我倒是感觉很奇怪,就像我在死孩子岗被脏东西拍得那一黑掌,害得我几个月没缓过劲来,说难点差点死掉,哎,这脏东西的能量到底是比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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