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太太缓缓的闭上眼,梁葆光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再怎么厉害的医生都阻止不了身边的一个个离去,这大概就是行医者最大的悲哀,此时他悲从中来声嘶力竭:“奶奶,奶奶!”
“梁医生,病人好不容易睡着了,您这样会把她吵醒的。”这一幕确实挺震撼人心的,但旁边的护士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句。
“哦……”梁葆光尴尬地收了声,挠挠头走出了重症监护室。
还没从刚才的气氛中缓过劲儿来,走廊上一阵喧闹声就吸引住了他的注意力,走过去一看居然是闵家的一帮亲戚在闹事。三个老太太带着一帮中轻年,正围着谢嗣音和梁德健、梁德娴不断嚷嚷,“快让我搜一搜她的包,东西肯定在她包里藏着呢。”
梁德健一个头两个大,领头的这几个全是闵欣涵的姊妹,也就是他的二姨妈、三姨妈、四姨妈,实在不好直接撵人家走,“姨娘,咱们有事儿回去解决成吗,在医院里吵吵嚷嚷的平白惹人笑话。”
“不行,回去这事儿就弄不清了,指不定这女人半路就把东西丢了。”闵家的二姐闵欣淽不依不饶,就是要搜谢嗣音的手包,“德娴都把包给我们看过了,凭什么她就不愿意,我看分明是心里有鬼。”
谢嗣音在谢家被惯得不成样子,什么时候受过一丁点委屈,虽然她的包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可就是不愿意纵容闵家人的嚣张气焰,“想搜我的包也不是不行,只要拿出搜查令来我就给你们搜。”
医院方面给出的解释是遭人投毒,再次摄入了重金属才导致情况恶化,闵家人也觉得医院的人无仇无怨不会对闵欣涵下手,所以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家里人。梁德娴这段时间回去休息了自然被排除嫌疑,而梁德健是闵欣涵的儿子自然也不会对亲妈下手,于是他们就把谢嗣音当作嫌疑人。
因为找遍了病房里都没发现可以的东西,闵家人就怀疑谢嗣音将投毒的药或者包装之类的放在她自己的包里了。至于说有什么证据,他们觉得根本就不需要那东西,只有警察和检方才讲证据。
“你们闹够了没有,那是我妈也是两家的长媳,什么叫‘那个女人’?”梁葆光被这些亲戚气得够呛,要是谢嗣音真能下得了那个辣手,吃饱了撑得要去波士顿躲清静,早十几年就下手了,“该干嘛就干嘛去,别在这妨碍我给奶奶看病。”
“葆光,当年可就是你妈害得老太太摔断了骨头。”人群中忽然冒出了不和谐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哪个叔叔还是舅舅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