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使先生心忧国事,实在让人敬佩。”
“神父目光深远,高屋建瓴,也是我辈学习的楷模。”
不提两个华夏通互相恭维,桦山久高把副使小泉三郎叫到了自己的马车,议论的焦点也是那镇海号。
当然了,由于马上就要一睹真容,两人说了没多久就把话题扯到了蔡朝器的身上,桦山久高说道:“你觉得琉球国有几成可能和大明宣战?”
“尚永年轻有为,志向远大,不像是一个久居人下的,此番张佑如此不给情面,连蔡朝器那个老油条都被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只需稍加刺激,回去添油加醋的说上一通,我觉得起码有七成把握他们会拒绝大明的要求,到时候还请大人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说服大名出兵,待双方两败俱伤之时,正好收拾残局,将琉球这个‘万国津梁’抓到咱们的手里。“
“将军对琉球觊觎已久,如此机会,自然不会放过,就只一样,万一那镇海号真如张佑吹嘘的那么厉害,琉球怕是会打退堂鼓啊。”
“怎么可能嘛,”小泉三郎笑道:“他们水师的水平大人您还不清楚么?这水师基地存在还不足一年吧,且听说那镇海号还是张佑设计建造的,他才多大年纪?再厉害还能厉害到哪里去?”
“也是啊,”桦山久高额首笑了,说道:“我这是关心则乱了,量他们也造不出多么厉害的战船,此次典礼,不过就是个笑话罢!”
“是啊!”小泉三郎点头,和桦山久高相对大笑起来。
蔡朝器独自坐在马车内,望着窗外沿途的风景,忽听前边隐隐传来:“到了!”的声音,嘴角下意识上翘,勾出一抹冷笑。
码头上人山人海,几乎所有崇明人全都汇聚到了这里,再加上松江杭州等附近周边过来看热闹的人,起码得有几万人。若非张佑早已派兵在码头边上拉起了长长的隔离网,又每隔几步有荷枪实弹的士兵把守,指不定多少人被挤到海里去了呢。
码头与镇海号之间长长的水泥通道上却只有两侧的士兵把守,不见一个百姓。
可能是天冷的缘故,海面上笼罩着一层浓雾,能见度不超五十米,所以,四夷馆的众人们下了马车之后,除了岸边的百姓,只能看到两排士兵延伸进浓雾当中,根本就无法看到镇海号的真容。
人多了也就显得乱了,一片噪杂之声,无非都是在议论那镇海号的,洋朋友们聚拢在通道的入口,一边静静的等待着张佑的到来,一边听着四周的议论,不时交头接耳几句,发出不屑而又会心的微笑。
“当啷……”
清脆的锣声响起,两面高高挑着的锦旗首先映入人们的眼帘,但见上面黑字如斗,左边写着:太子太师左军都督府都督掌锦衣卫事兼领格物所总管。右边写着:总督海运提督应天苏州杭州扬州苏州四州军务兼领海防。
张佑一身簇新的大红坐蟒袍,在同样红袍的殷正茂戚继光,以及苏松巡抚魏允祯,杭州知府王世贞,松江知府徐渭,崇明知府张允修,崇明卫指挥使赵永杰等一众官员,以及不留行客,李妍,陈拾等一水儿簇新飞鱼服绣春刀锦衣卫的簇拥向下缓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