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咱们不能一直仰仗大明的鼻息,还得想方设法的发展壮大。大汗已经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只要咱们君臣励精图治,未始就没有再入中原的那一天!”秦文龙颇为蛊惑的说道,他是科场失利的大明人,对昏暗的官场深恶痛绝,自从投靠俺答汗并得到中用之后,本着投桃报李的心情,最大的愿望便是帮助他恢复当年大元的荣光。
俺答汗野心勃勃,可惜天不假年,如今,这剩下的希望,自然要着落在钟金夫人以及不他失礼身上。
“真的有那么一天么?”
钟金夫人自然知道秦文龙的抱负,也曾无数次设想过,只是却一直没有多大的把握。毕竟大明文有张居正,武有戚继光李成梁,即使吏治再败坏,只要有这几个人,她就不敢轻举妄动。
“以前或许希望不大,可现在却不同了。”一直不做声的周春和悠悠开口。
钟金夫人和秦文龙一同望向他,虽未开口,意思却很明显。
所以周春和并不卖关子,想要获得更大的信任,此时正是良机:“首先,”他伸出一根手指:“张居正已经致仕,经过近一年的人事变动,属于他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而继任首辅张四维嘛,呵呵……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他有多大本事。”
钟金夫人和秦文龙忍不住微笑了起来,别看都姓张,比较起来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就没有可比性。最简单的例子,从用人之上便可一窥端倪。
周春和感觉受到了鼓励,伸出第二根手指:“其二嘛,便是戚继光和李成梁,戚继光还差点,有张佑护着,一时半会儿的不会失*宠*,主要是李成梁,此人拥兵自重,反心早露,一旦大明国内乱将起来,肯定会借机生事。”
“周先生说的这些我自然全都知晓,这不还有个张佑么,此人别看年轻,却有勇有谋,其本领,好像不在乃父之下……”
“真要如夫人说的那般厉害,何苦两次落在咱们手上呢?让我说,此人绝非铁板一块,好*色,重情重义,有这两样便足以要他的命。”周春和打断钟金夫人,接着又道:“所以我赞同秦先生的说法,只要金钱美色的使劲招呼,再厚葬辛爱和那个莫日根,估计很快他就把这段仇恨丢到脑后了。”
“周先生说的没错,一个人再厉害也无法做到没有弱点,女人和情义便是那张佑的弱点,说到底他也不过就是个年轻后生,只要对症下药,其实不足为惧。”
苏米亚走了,吃过晚饭之后,若兰有心事,早早的便睡下了——她倒并不担心被张佑轻薄,处子之身都献上了,其实从骨子里边,她便已然对其生出了一份亲近。
至于张佑口花花时的发怒,不过是女人特有的矜持吧,要不然,莫非张佑一探爪子,便乖乖把胸挺起来?
张佑没有心思干别的,挨着若兰躺在大床上,听着对方均匀的呼吸,闻着淡淡的清香,默默的盯着天花板发呆。
守卫们偷偷看了几次,见他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暗骂他不解风*情,害的他们想看个活春宫都不成的同时,渐渐的便也松懈了下来。
也是,此地地处王宫深处,明岗暗哨无数,陌生鸟儿都别想飞进来,又有那个巨大的铁笼子,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自鸣钟发出铛铛的声音,一连十二响之后,连守卫们都靠在门外的柱子上打起了瞌睡,屋脊上却出现了一团黑影,又过少顷,里头的张佑便听到了轻微的瓦片响动之声。
对此,他丝毫也不意外,他只是十分犹豫的看向旁边的若兰,有些打不定主意,该不该给她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