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吧,父亲曾经与他长谈过一次,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后来三哥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再也没有跟潞王和刘戡之他们搅合过,这次巡按宣大,做事勤勉,雷厉风行,查处了不少贪腐,父亲和陛下对他都挺满意的。”
“还是父亲厉害,一番长谈就能让其转性,为兄佩服,抽空倒要向他讨教讨教。”张佑笑着说道,心里还真的觉得有些好奇,按他的了解,张懋修那人性子倔的很,并不是个特别容易被人说服的人。
当然了,毕竟也是兄弟,听张若瑄诉说他的变化,张佑还是挺为其开心的,都是一家人嘛,弟兄们都有出息才长脸呢。
他忍不住又想起了历史上关于张懋修的记载,如今张居正平安致仕,有自己的照拂,自然不可能再被抄家,连带着张家一门的命运都被改变。张懋修身为张居正最优秀的子嗣,锻炼一番,搞不好真有封侯拜相的一天。可惜穿越的事情永远无法说出来,不然他还真想跟张懋修好好聊上一聊。
张若瑄一直待到傍晚,和张佑兰琪以及后来回来的张若瑄一道回的太傅府。
张敬修留在江陵,张懋修去了宣大,张允修在崇明,张嗣修和张简修都已成家另过,晚饭时,就张居正和张静修父子二人以及王夫人相陪。
王夫人是张静修张允修以及张若瑄的生母,性格十分温顺,脸上总挂着和蔼的笑容,是一个很好相处的女人——不然的话,当初游七不过一个管家,但凡厉害一点,也不会被欺负了。
张居正晚年耽于声色,确有几个*宠*妾,不过大病一场之后早已被妥善安排了出去,现在他的生活十分俭朴,很有了些返璞归真的意思,不光体现在男欢女爱之上,就连平日吃食,也以清淡为主,而且食量很小,只吃了一小碗小米饭就放下了筷子。
张佑不喝酒,吃饭也快,知道张居正找自己肯定是有话要说,是以并不耽搁,一见对方停箸,忙也放下了筷子,和众人打个招呼,起身推着张居正的轮椅出了餐厅。
“回书房喝茶么?”
“不渴,推为父去后花园转转吧。”
张佑依言,推着张居正不紧不慢的向后宅走去。
“这一次你表现的不错,不动则已,动则击其要害,徐氏经此一役,已经很难再翻身了。”
“父亲不会怪孩儿吧?毕竟徐阁老可是您的老师,刘台弹劾您遭人所不耻,连带着您脸上也没光彩,现在孩儿打败了徐阁老……”
“不能类比,刘台是刘台,你是你。另外,为父当初只是训斥他不该以巡按的身份报军功,是他心眼儿小,你不同,徐阁老是一门心思的想要至你于死地,总不能坐以待毙吧?坊间的反应也能说明问题,起码为父还没听到什么不好的言论。当然了,这也和报纸的引导有关,徐阁老自掘坟墓,也是做的忒过分了,如今覆灭,百姓只有解气的份儿,那里还会说别的?”
“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此言诚不我欺啊。”张佑符合了一句,转而笑道:“父亲叫孩儿过来,应该还有什么吩咐吧?”
张居正闻言突然沉默了下来,他其实是想说说张佑的身世的,事到临头,却又犹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