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娘,女儿又不是小孩子了……到底说的什么啊?不会连你也瞒着我吧?”
“唉!”张常氏也拿张佳琳没办法,只能无奈的将张佑告诉自己的话又简短的讲了一下,最后免不得要开导张佳琳几句,倒也不消细述。
从内城出来天色已晚,李文进那里自然没有问题,没口子的答应帮他查探消息——李纨就留下了这么一根独苗儿,关键时刻,就算让他以命救张佑他都毫不犹豫,何况这种小事儿了。
春天已至,京都的夜风却仍旧暖中带寒,乍从温暖的马车上下来,张佑不禁哆嗦了一下,顺手将自己的披风给李妍披在了肩膀上。
“呦呵,果然挺火嘛,看来宝贵你没说瞎话啊。”
李妍心里暖暖的,脸也有些发烫。
魏宝贵已经停好了马车,紧跟着两人憨厚的笑道:“老董这人憨厚老实,做生意童叟无欺,一碗羊杂汤十年前就是五文钱一碗,物价这么涨,他却一直不涨价,材料也不掺水,滋味还是那么地道,就连一些有身份的人都慕名而来,就为了尝尝他的手艺。”
“老董羊杂碎”,馆子不大,和金陵的“五味居”类似,大厅内却人满为患,张佑四下打量,果然除了短衣打扮的普通百姓,还有不少穿长褂儿的贵人。
“看来你很得意这一口嘛,说到这里,话都比平日多了。”他笑道,不等魏宝贵回话,跑堂的伙计已经肩膀上搭着白毛巾迎了上来:“公子来啦?您老人家好福气,正好刚走了一桌,腾出一张空位,里头请……哟,这不是魏爷嘛,瞧小的这眼神儿,光顾着跟公子说话,都没瞅见您……”
“少废话,老规矩,酱牛肉一盘儿,要带筋的,花雕一坛,再来三碗羊杂汤,我的多放辣子。”
“得勒,几位请随小的来。”伙计答应着前头领路,穿过纷乱的大厅,果然在角落有张空桌,上边杯盘狼藉,还没来的及收拾。
“三位稍坐,很快就好。”伙计忙着收拾桌子,待拾掇干净,这才小跑着去后厨下单。
人员忒杂,汗臭味儿夹杂着羊杂碎的膻气味道,混合出的味道实在难闻,李妍耸着眉头,实在好奇张佑怎么好像一点儿都不嫌弃?
魏宝贵却十分佩服,愈发觉得张佑值得亲近。
羊杂碎果然做的地道,放上红红的辣子,张佑吃的汗流浃背,大呼过瘾,李妍却只吃了些牛肉,倒不是她嫌羊杂碎脏,实在是接受不了那股膻气味儿。
“郑大人你怎么能耍赖呢?说好了对不上的罚酒,已经让了你一次了,不能再让了吧?”
张佑他们这桌紧邻着一条走廊,挑着半截儿布帘,里边是几个雅间儿,其中最近的一间可能是在行酒令,张佑刚擦了擦嘴,便听有人说道。
他突然站了起来,不顾李妍和魏宝贵惊讶的目光,挑帘入内,再挑门帘儿,走进了隔壁雅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