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些人搞不好都是未来帝国的栋梁之才……听郭先生说,格物所的评选也快接近尾声了,发掘了这么多人才,想想还真有成就感呢。”
张佳琳点点头,与有荣焉的样子,接着推他一把:“赶紧去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张佑边往前走边拉住了她的手:“走,跟我一起去。”
张佳琳俏脸微红,心里却甜丝丝的。
花厅中却并非三人,一名年轻的青袍官员正端坐在椅子上跟叶向高方从哲和张辅之说话,主位上也坐的有人,正是郭造卿。
见张佑伉俪进门,几人同时站了起来,郭造卿和那青袍官员倒无妨,叶向高他们却显得有些局促。
“起来起来,私下场合用不着这么多礼,拘束的慌。敬中兄,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相府公子驾临,蓬荜生辉啊。”
后边的话是张佑对那青袍官员说的,叶向高三人琢磨一下,终于明白过来,原来旁边这位不卑不亢的青年官员居然是申时行的公子申用懋,惶恐之余,愈发有些钦佩起张佑来——这么年轻,就能让堂堂的次辅公子恭恭敬敬的行大礼,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事情。
再看看自己,不免就有了些自惭形秽的意思。
“子诚兄骂人呢是吧?再这么说话,下官可是立马就走啊!”申用懋是兵部值方郎中,正五品,张佑则是锦衣卫指挥使,正三品。下官参拜上官,是规矩,说起话来,他却一点儿都不拘束,谈笑风生,十分自然。
张佑打个哈哈,示意他坐下,自己则恭恭敬敬的给郭造卿鞠躬见礼,被郭造卿数落一句:“还说不让别人多礼,你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之后,嘿嘿一笑,这才回望叶向高等三人:“你们也坐吧,子赞,伯伦,你俩什么时候到的京师啊,怎么和进卿凑到一处了?”
进卿是叶向高的表字。
“李廷机介绍认识的,”方从哲说道:“尔张兄是南京乡试的解元,学生和子赞兄与其一见如故,相交莫逆,来京后听说他在《明报》报社工作便去投奔,结果就认识了进卿兄。”
“李廷机也在报社?”张佑吃了一惊。
“大人也听说过尔张兄?”张辅之和方从哲同时问道。
叶向高则点了点头。
“不是说南京解元嘛,当然听说过。”张佑言不由衷的说道,心里却忍不住感慨,好嘛,一个叶向高,一个李廷机,若这方从哲就是历史上那个方从哲的话,可就凑成三个未来的帝国首辅了。不对,李廷机好像没当过首辅,不过,那又如何呢,反正挺有名。
想着,他嘴里也不闲着,问道:“他怎么没来呢?”
“这个……”叶向高略迟疑一下,说道:“尔张这人性子比较怪,不爱出头露面。”
他说的很隐晦,张佑却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说白了就是不爱趋炎附势呗,心说这倒和历史记载的差不多,历史记载李廷机便是少有的清官贤相嘛。
如此一来,他反倒对李廷机愈发感兴趣起来,说道:“无妨无妨,性子怪的人一般都有本事,回头转告他,今天晚上在我府上宴请你们那些胜出者,届时金庸先生也会出席……子赞,伯伦,你俩也来。”
“我呢?子诚兄只邀请他们却把下官给忘了,不地道吧?”申用懋突然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