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的红人也不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以为躲着就行了吗?咱们可是说好了,待会儿他要是还不见咱们,咱们就闯进去。”
……官员们小声的讨伐着张佑,同时商量着对策,瞧的旁边一众看守暗暗为张佑捏了把冷汗——这么多绯袍官员,在江南这块地面儿上,平日里一个就了不得了,张大人倒好,说不见就不见,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不知过了多久,反正已经有官员开始不耐烦起来,适才进去通禀的那位把总终于小跑着出现在大人眼前。
“怎么样?”有人抢着问道。
把总喘口气,涨红着脸说道:“张大人说了,现在不见,让诸位……”
“你说什么?什么叫现在不见,现在不见什么时候见?”杨巍不客气的打断了把总,山羊胡高高的翘着,显然气愤至极。
王遴则大手一挥,就要当先往里头闯。
把总满头大汗,张着双臂虚拦着,嘴里不停,急切的说道:“诸位老大人别着急嘛,听卑职把话说完行不行?张大人说了,今晚亥时审问陈虎和王华,邀请诸位大人过来旁听,到时候诸位大人有什么疑问再问不迟……”
“为什么是亥时?大半夜的审什么犯人嘛?”有人不解的打断把总,大家激动的情绪总算缓解了下来,却被好奇心取而代之,一众绯袍面面相觑,实在搞不清楚张佑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
所有人的视线全部聚焦在那把总身上,把总被看的十分不安,喏喏说道:“这个,卑职也不太清楚,不过既然张大人选择在那个时间审问,想来必有深意,可惜他没说,卑职愚钝,实在猜不透他的用意。”
“算了诸位,估计问他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张大人既然说晚上见咱们,想来不会食言,依着本官的,不如就再等上一天吧,到了晚上他若再找辙,咱们再闯不迟。”徐登瀛说道。
两面派,不少人心中腹诽,不过琢磨他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于是人们不再逼问那把总,纷纷望向一直没有说话的王承勋。
王承勋看了看杨巍,迟疑了一下说道:“就依徐大人的吧,张子诚好歹也是堂堂的正三品锦衣卫指挥使,想必不会言而无信吧?”
他是在场官员当中权势最大之人,即使有些人心中瞧不起他,表面上却以他马首是瞻,他都这么说了,大家自然再不废话,互相拱手,各自上轿,工夫不大便散了个干净。
王承勋把徐斌叫到了自己轿子上,刚坐好便皱着眉头问道:“文晖,你脑子转的快,你说说,张佑此举到底有什么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