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徐斌答应着招呼人去请郎中,心里边却跟吃了只苍蝇般腻歪:这算什么?热闹没看成倒惹了一身臊,老爷子知道,不定气成什么样儿呢!
张佑和十多个崇明县的郎中忙碌了大半宿才算将所有的伤号处理完毕,期间不留行客押解着窦士德和赵权到达,被他派人直接关了起来。这事儿魏允祯和徐斌瞧的清楚,可有了王华的例子在前,谁都没敢多嘴。
天将拂晓时,所有后续总算处理完毕,魏允祯和徐斌正要告辞回去商量对策,一名军士忽然小跑着冲了过来,老远儿就喊:“不好了不好了,徐爷新抓来的那俩人死了!”
“什么?”张佑悚然动容:“你们特么都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能让他俩自杀呢?”说着话快步向后而去,报信儿的军士急忙头前领路,边走边哭丧着脸说道:“大人恕罪,两人抓回来后一直昏迷,小的们就放松了警惕,谁知道他倆半夜里醒过来就服了毒呢……”
魏允祯和徐斌对视一眼,同时松了一口气,心说看来这窦士德和赵权还有点儿眼力,知道进了北镇抚司也难逃一死,不如干脆点儿自己了断,还能为家人多争取点儿东西。
本来两人还担心赵权熬刑不过说了真话,这下好了,只要陈虎和王华咬死了地契的事儿,这场民变冲突的罪过就仍旧能落在张佑的头上。
原本还是“山穷水复疑无路”,两人一死,便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局势一下子又回到了对他们有利的一面。
两人强压欣喜,跟在众人后头,等进了一处帐篷,果见赵权和窦士德已然七窍流血,呜呼哀哉。
这下两人心里更加有底了,徐斌见张佑脸色铁青,忍不住开口道:“这是怎么回事儿?赵权可是台州同知,刚出现时下官就见他有些奇怪,好像昏迷过去了,张大人,不会是您的手下……?”
张佑的肺早就快气炸了,原本不留行客抓回二人他还挺开心,这下好,居然双双毙命,反倒成了一对儿烫手的山芋。
他寒着脸没搭理徐斌,蹲下身子检查两人的身体,先上下摸索了赵权一番,没有发现什么线索,紧接着掰开窦士德的嘴*巴,果见牙齿少了一颗:“砒霜之毒,果然是自杀的,北司之人素有在牙齿内藏毒的习惯,万一情况危急,舌*头一顶就能掉下来……看来地契果然有猫腻,赵权这是心虚啊,恐怕上边还有指使之人,这是舍命护主呢!”
“这就定为自杀,张大人怕是有失草率吧?”徐斌阴阳怪气的说道,没别的意思,就是存心恶心张佑。
张佑心烦意乱,实在是懒得跟徐斌争执,冷笑着站起身来说道:“是不是自杀,本官想来还不用对徐大人负责吧?来日水落石出,徐大人再来奚落本官不迟,现在嘛,本官还有要事处理,恕不远送了。”
“那下官就预祝张大人早日查明事情真相,告辞!”徐斌微微一笑,抱拳离去,魏允祯也交代一句,告辞出了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