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虎腹诽一句,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赵永杰出了帐篷。
“姑姑,你去问问张允修,到底怎么回事儿?向东,你也退下吧!”
张佑又对李妍和刘向东说道,待二人离开,这才又拉了把凳子挨着陈连生坐下,见对方斜签着坐在凳子上,一副怕针扎到的拘束模样,不禁笑道:“老先生放松点儿,刚才情况危急,我不得不端起架子,现在就咱爷儿俩,你别跟我客气。”
“那大人还叫老汉先生?”陈连生被张佑的神情语气感染也放松了下来。
“好,那我就叫你老陈吧,咱们不闲扯了,说正题,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吧,当初选这里建造船厂的时候县里可是说的是无主荒地,怎么……?”
“这事儿说起来都怪虎子,年初的时候,前任知县赵老爷是把这块地卖给他了,地契手续什么都齐全,偏偏还没等开春儿他就跟着商船去了吕宋,这一走就是小一年,回来一看,自家的地居然被占了,自然过来讨要说法……”
“王华今年刚到任么?那个前任临走前没将此事告知于他?还有,陈虎难道也没对外说过这事儿?”张佑打断对方问道,心里则想那个赵老爷是谁。
“虎子从小就是个马大哈,真把这事儿给忘了,所以咱们大家伙儿都不清楚还有这事儿。至于两位县尊老爷那儿有没有交接,就不是老汉能够知道的了,兴许也是忘了说吧?”
上百亩的地方卖了忘了说?谁信啊?
张佑不动声色,继续问道:“听你这话的意思,陈虎是你们镇子上的地主呗?他的地很多吗?这边可有上百亩呢,好不容易买到手里,就任它这么荒了一年?”
“虎子他爹很早以前就开始跟着陈老爷做生意了,置办了不少地,传到他手里,他也争气,只见涨不见抽,镇子上的人大多数都是他家的佃户,他平日里就是马大哈,不过就是一百亩地,走的又急,真的就给忘了。”
陈连生人老成精,从张佑的话中听出了他的怀疑,急忙没口子的给陈虎解释,他是陈虎的族叔,平日里没少受他照拂,自然不希望他出事儿。
张佑也不傻,自然听的懂对方的弦外之音,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这就可以理解了,地太多了嘛,就跟银子多了一样,我就不知道我究竟有多少银子,真少个万八千两的还真觉不出来……扯远了啊,杀人又是怎么回事儿,据我所知,允修虽然年轻,办事儿还算稳重,怎么可能指示手下杀人呢?”
陈连生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说实话,当时老汉没在场,具体情况不是特别清楚,也是听虎子回去学的,虎子带人来讨说法,五公子的人眼皮高爱答不理,越说越多双方就都有了气,雪青可能说的话难听了点儿……哦,雪青就是死的那个,是虎子的堂侄……结果五公子的手下就动了手……就算话说的难听,教训教训也就是了,杀人总是不对的吧?他刚十九,去年才讨的媳妇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