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明县隶属松江府,与上海县隔海相望,根据史料记载,自汉朝时便已淤积成岛,至大明朝历经千载,面积越来越大,人口也越来越多,已经成了一个县的区划。
在报信士兵的带领下,张佑只领着李妍和刘向东两人连夜赶路,凌晨上船,等到达目的地时,刚刚午时。
造船厂靠海,纵马上了一个丘陵,张佑一眼便见脚下黑压压一大片人,有穿军装的士兵,有穿皂服的衙差,更多的,还是穿着各色衣服的百姓,双方对峙,大有一触即发的势头,瞧着危急到了极点。
他却长长的吁了口气,接着好奇心起:“怎么回事儿?瞧这样子,并不像我所预料的那般严重嘛,凤州公不是说赵永杰也是个脾气暴躁的么?”
李妍也很奇怪,摇摇螓首:“不清楚,咱们也别在这儿瞎猜了,下去一问不就知道了么?”
刘向东插话:“少爷,要不要亮身份?我觉得还是暂时保密的好,等问明了情况再做打算。”
“不!”张佑摇了摇头:“打开包袱,取我的官服出来,你俩也换上官服,咱们要光明正大的进去。”
刘向东心中纳闷儿,却没多嘴问为什么,先取出张佑的飞鱼服帮他换好,又找了个地方去换自己的,他隐约知道张佑和李妍的暧*昧关系,自然不肯留在原地。
张佑帮着李妍换好衣服,又等了片刻,刘向东才穿着一身簇新的黑色飞鱼服过来,三人并骑,一银两黑,一水儿的飞鱼服绣春刀,气势一下子就出来了。
“原来少爷是想震慑那些人啊,高明!”刘向东拍了个马屁,张佑搭理都没搭理他,一夹马腹,已然当先冲下了丘陵。
临时搭建的帐篷内,崇明县知县王华一身簇新的官服,愁眉苦脸的正跟张允修交涉着:“五少爷,您老人家就发发慈悲,把杀人凶手交出来吧,老百姓们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工夫长了,万一激起民变,下官担不起这滔天的责任啊。”
张佑翘着二郎腿靠在躺椅上,手拿耳挖子掏着耳朵,斜眼儿扫了对方一眼,吊儿郎当的说道:“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嘛,那小子杀了人自己心虚,还没等我查到他头上自己就跑了,籍贯人名我也告诉你了,自己去找嘛。另外,你也别觉得我年轻就吓唬我,出去告诉那些带头闹事儿的,具体什么情况他们清楚的很,反正这里建造船厂是有太后懿旨的,想要造反随他们的便,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上京打听打听我张允修是个什么人,他们都不怕株连九族,老子更不怕!”
“这……”王华额头冒汗,他万万也没想到居然碰上了张允修这个混不吝,先是推脱找不到杀人凶手,正在尽力查,接着又是杀人者跑了,让自己去找,无赖一般,竟被他拖到了现在。
他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咬咬牙:“好吧,五少爷既然这么说,下官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真激起民变万岁爷杀头时,肯定第一个找你算账!”说罢拂袖出了帐篷,就要找人暗中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