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味居的老马帮沐橙止的血,确实给她吃了点药,说是叫什么来着……”马湘兰皱眉沉思,少顷眼睛突然一亮:“想起来了,叫吗啡,名字特别怪,说是一个经常出海的朋友从吕宋带回来的,乃是止疼提神,专治重伤之人的神药……怎么大人,可有什么不妥么?”
她的话让张佑不禁想起了老马口中那位送他橡胶的朋友,微笑摇头:“没有没有,假如真能救好楚姑娘,老马和他那位朋友可是帮了大忙了,吗啡这东西我听说过,对于重伤之人确实很有效果……老马还懂医术么?听思涵说,楚姑娘可是挨了十多刀呢,能把血止住,本事不小嘛。”
“不光他,花子帮的夜帮主也帮了忙,止血药就是夜帮主提供的,他们经常打打杀杀的,这玩意儿常备,效果比那些郎中手里的都好。”
这倒是,那些绿林好汉们逞强斗狠,受伤失血乃是家常便饭,身上不备点儿止血药都不敢出门儿。夜向南可是花子帮帮主,拿出来的止血药定非凡品,有此效果并不稀奇。
张佑想着不禁问道:“妈妈和夜帮主很熟悉么?”
马湘兰略一迟疑,说道:“奴家和夜帮主并不是特别熟悉,不过伯谷和他十分要好,加之船上姑娘们经常去他的好友五味居老马那儿吃饭,所以听说沐橙出了事儿,当下他们就赶过来了。”伯谷是王穉登的字,张佑虽记不住,却也透过对方的的神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原来如此……其实我也认识夜帮主和老马,另外,还在五味居见过楚姑娘和那位苏云秀。”
马湘兰点点头:“她俩说过,当初大人将怡红院的乖娘抢回家,她俩跟着去看热闹,回来便眉飞色舞的说了,不过那时候您还是郑总旗呢……谁想的到苏云秀那个骚蹄子居然如此无情无义呢?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说到此处,她妙目顿立,眉眼间浮上一丝煞气,一副恨不得活活吞了苏云秀的模样。
张佑有些感慨,谁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的?瞧马湘兰这样子,绝对和楚沐橙是真感情,当初对那苏云秀定然也是如此,不然也不会气成如此样子了。
付出越多伤害越深,此乃至理也。
“行了妈……算了,不叫你*妈妈了,忒别扭,还是叫你四娘吧,你别乱想了,有句话叫‘人贱必定有天收’,恶人自有恶报,不过是时候未到吧……还是先治楚姑娘吧,派人去找鹅毛,然后准备烈酒,干净的棉布……”
“鹅毛?找鹅毛干什么?”马湘兰难忍好奇,问道。
不留行客则道:“她真的还有的治?”语气当中充满了不可置信,揶揄道:“你别为名声所累强出头,现在承认治不好没人笑话你,待会儿治不好可就丢人了。”
李妍和思涵却转身出了门,显然是按照张佑适才说的去准备了。
张佑瞥了不留行客一眼道:“当初你也必死无疑了,现在还不是活蹦乱跳的?少废话,赶紧去找鹅毛,越长越好,多找一些来。”说着望回马湘兰:“其实我并没有万全的把握,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所以,你也不用抱太大的希望,省的真治不好更失望。”
“这样啊,好吧,他们不熟悉这里,奴家这就吩咐春兰他们去找大人所需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