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此言,众人顿时竖起了耳朵,连远远围着看稀罕的都不例外,也想听听这么点儿时间,这有名的大才子能吟诵出什么大作来。
“江山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张佑拿腔作势的吟诵道,话音刚落,远处已经有人噗笑出声,有人道:“不行不行,这是正德年间张打油的成名作,张大人可不能拿它糊弄咱们。”
朱翊钧笑着接过了话茬儿:“那位大哥说的没错,别以为你才高八斗,咱们就没见识,不算数不算数,必须重来一首才成!”
这首诗还是后世时在网上所见,张佑可没考证过它的出处,现在当面被人指明真相,登时有些尴尬起来,张若瑄却还以为他故意跟大家开玩笑,笑道:“哥哥是跟咱们闹着玩儿呢,是吧?你就别在谦虚了,你不是常说嘛,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的表现……”
得,又被逼上梁山了。
张佑无奈苦笑,举手投降,四下张望,搜肠刮肚的回忆着记忆中应景的诗句,大冷的天气憋的直冒汗。
见状,张若瑄有些后悔起来,怪自己多此一举,万一待会儿张佑做不出来,好好一场送别岂非被自己搞砸了嘛。
张佳琳兰琪她们也为张佑捏了一把汗,倒是朱翊钧和不留行客,仍旧笑眯眯的看着张佑,好像挺希望见到他出丑似的。
罢了罢了,思虑良久,张佑实在是想不出好的诗句,只好在心里对伟人道了句歉,冲朱翊钧道:“送别的诗句我倒没想出来,不过这雪景倒是给了我灵感,有词一首,不知朱兄想听否?”
“但诵无妨,洗耳恭听多时。”朱翊钧也吊了一句书袋,于是,众人再次竖起耳朵恭闻大作。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妆素裹,分外妖娆。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吟诵既罢,四下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这首画面雄伟壮阔而又妖娆美好,意境壮美雄浑,气势磅礴,感情奔放,胸怀豪迈的词惊呆了,连不通文墨的都能体会到其中的豪情,人们或喃喃自语,或举目背诵,望向张佑的眼神充满了崇敬。
“朱兄,若瑄,现在我可以走了么?”张佑笑问。
若瑄怔怔出神,被吓了一哆嗦,朱翊钧也回过神来,冲张佑竖了竖大拇指:“好词,磅礴大气,不愧是才冠京华的大才子,我服了。”
张佑道:“其实这词的口气未免大了一些,正好送予朱兄,算是临别的礼物吧,时辰确实不早了,告辞!”
说罢,张佑再不停留,上了停在旁边的马车,于是李妍和不留行客也与众人作别上车,马鞭脆响声中向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