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要看看,这位郑大人还有何话说!
“停停停……让我道歉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起码得让我看看浅浅长啥样,万一要是个丑八怪呢?纱巾之下,可未必都是美女。”
张佑颇有些无赖的说道,不忘回首冲李妍眨了眨眼,却见她面若寒霜,不禁暗笑了一声,心说玩儿大了,待会儿有的好解释了。
“你……”浅浅终于被张佑的无耻刺激的克制不住情绪,气呼呼的伸手指着张佑,胸口剧烈起伏,却被气昏了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什么你?有本事你摘下纱巾来让本大人看看,真是美女,老子立马给你道歉!”
“算了,用不着你给我道歉,道不同,不相为谋!”浅浅深深呼吸一口,强自冷静下来,说罢转身,拾步上了方桌。
“你们都听到了吧?这可是她自己说的不需要我道歉。”张佑摊手说道,一副十分无奈的表情——实在是太可恶了,若不是顾忌他的身份,众人早就一拥而上,将其踹翻在地了。
“浅浅姑娘大度,不跟你一般见识,不过我还是要奉劝郑大人一句,谨言慎行,好好听曲,不然,咱们可就真的只能请郑大人出去了。”王先进坐回了座位,恰好收到浅浅感激的一瞥,骨头都轻了三两,正襟危坐,自我感觉刚才自己简直不能太帅。
张佑依言坐回位置,嘴里仍旧不停:“不用王兄说也是要好好听曲儿的,若是唱的再不好听,不用你请,我自己就打道回府了。”
浅浅气的太阳穴的血管儿都突突直跳,冷笑道:“那就烦请这位郑大人支楞起耳朵好好听着便是……一曲《长发及腰》送给大家!”
张佑一愣暗笑,不会又是老子的“作品”吧?
配乐响起,浅浅已然开唱,果然就是当日张佑在辛爱黄台吉府上“创作”的诗词:待我长发及腰,将军归来可好,此身君子意逍遥,怎料山河萧萧。天光乍破遇,暮雪白头老。寒剑默听奔雷,长枪独守空壕。醉卧沙场君莫笑,一夜吹彻画角。江南晚来客,红绳结发梢。
“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
一曲终罢,张佑悠然叹道,不得不说,浅浅的嗓音很好,唱功也很优秀,略微有些沙哑的嗓子和后世他所喜欢的某位邓姓女歌星极为相似。
浅浅暗自得意,淡淡说道:“郑大人这话应该算是夸奴家吧?”
张佑出人意料的摇摇头:“不,姑娘唱的倒还凑合,我是在替我那兄弟感叹呢,彼时他为国出力,逼不得已之下偶得此句,恐怕并未想到过会在妓家扬名……”
张佑三试成名,成功阻断辛爱与长昂联姻,更与辛爱结为异姓兄弟之事早已成为佳话,传的人尽皆知。
浅浅自然也是知道的,闻言眼神骤然一寒:“郑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本姑娘便不配唱这词不成?刚才你说小张大人是你兄弟,小张大人天纵英姿,乃不世出的少年英豪,只可惜了……”有你这样的兄弟,这句她没明说,大家却都理解她的意思,暗暗解气。
“只可惜有我这样的兄弟,是吧?”张佑微微一笑:“其实我并没有特别针对你的意思,只是看不惯世人如此推崇一个妓女而已……你不过歌唱的好听点,包装的神秘些,便引无数人趋之若鹜,那些为国捐躯,战死沙场的将军士兵们呢,却被世人称作丘八而鄙视……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世风如此,怎不让人感慨?”
说着一顿,不待众人反应,慨然说道:“不就是唱歌么,我也会,且听我这一曲《精忠报国》,这才是男子汉该追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