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这么狠吧?张佑下意识的夹了夹腿,想要和李妍争论几句,李妍已经开门,刘向东似笑非笑的出现在门口,忙将到嘴边儿的话又咽了回去。
两人同时看向刘向东,刘向东被看的浑身发冷,生恐被杀人灭口,丢下一句:“我去看看莫日根!”仓皇而“逃”。
“都怪你!”
“都怪你!”
李妍张佑互瞪一眼,同时说道。
张佑脸皮厚,不错眼珠的和李妍对视,李妍吃不住劲儿,当先败下阵来:“讨厌,今晚不帮你了!”快步离去。
张佑得意一笑,急忙追了上去:“别呀,不能这般狠心吧?”
两人都没注意到,离京师越远,某些需要极力避讳的东西已经默默的发生了变化……
一路顺风,加之有锦衣卫腰牌开路,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船行已近扬州。
柳传芳本来以为和张佑同乘一船怎么也能套上近乎,谁知一路行来,张佑几乎每天都和那个女扮男装的护卫泡在船舱,除了吃饭时见上一面,根本就找不到巴结的机会,遗憾之余也免不得腹诽几句:“到底是万岁爷宠幸之人,少年荒淫,出门办差还带着女子,真是不成体统!”
瞧不起归瞧不起,眼看张佑就要下船,柳传芳终于豁出去了,拿上自临清靠岸时重金淘换来的一套玉顶金针出仓去寻张佑,谁知敲了半天门也没有动静,正自诧异的时候,刘向东从不远处的舱内出来:“不用找了,我家大人昨天夜里就下船了……还是那句话,大人此行机密,还请柳大人守口如瓶。”
“呃……那是那是,只是昨晚船好像没靠岸啊,张大人怎么……”
“你就别管那么多了。我家大人知道你会来找他,让我转告你一句话,‘凭良心做事,堂堂正正做人’,若能依着,闯出天大篓子,他给你兜着,否则嘛,他第一个饶不得你!”
柳传芳悚然而惊,伸袖擦了擦汗:“下官醒得了,下官一定谨记大人的教诲……”说着迟疑一下,到底还是从怀中掏出了针包:“这是下官一点心意,还请刘大人转交张大人,”接着摸出一张银票,不带丝毫烟火气的和针包一同递了过去。
跟了张佑这么久,什么礼该收什么礼不该收刘向东还是明白的,毫不迟疑的将针包和银票全部接在手里,顺手拍了拍柳传芳的肩膀:“行了,你这心意我一定会转交大人的,去吧,记住,管好你的嘴巴。”
柳传芳屁颠屁颠的去了,刘向东将针包收进怀里,抖了抖银票,见面值不小,不禁笑了,进仓招呼:“莫日根,小李,准备着,待会儿到了扬州,哥哥领你俩见识见识‘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去。”
“吹箫有啥听的,还是领我去窑子逛逛吧,我都十五了,还没尝过女人滋味呢。”
刘向东和莫日根对视一眼,不禁同时爆笑起来。
李海龙被笑懵了,左看右看,不解的道:“有什么好笑的,我确实还没尝过女人滋味嘛!”
刘向东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莫日根凑到李海龙耳边小声说了两句,李海龙恍然大悟:“原来箫还能这么吹啊?”
不提三个男人龌龊的想念儿,张佑和李妍昨夜弃舟登岸,认准了方向,一路疾驰,等到天蒙蒙亮时,巍峨金陵已然在望——一宿的工夫,两人足足跑了二百多里地。
而金陵城内,守备太监邢尚智的府邸内,张允修的呼吸也已经越来越微弱,邢尚智一宿没睡,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众跪爬在地上的郎中担心的望着团团乱转的他暗暗祈祷:屋里那位可千万别死,不然邢公公一怒之下非让咱们给你陪葬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