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层浪,话音刚落,群情哗然,不光堂外看客,便连潘季驯等堂上官也面色大变。
“张大人,话可不能乱说,你如此说可有证据?”魏允桢忍不住说道。
“就是,民女承认误杀了儿子,可你说什么故布迷局,民女冤枉啊!”周氏哭着说道。
旁边楚屠户也附和道:“大人,周氏平日里对顺生好的不行,怎么可能……?草民敢拿脑袋担保,她绝对不是您说的那种人!”
另外一名人证郑光也在一边连连点头。
张佑冷笑着扫楚屠户一眼:“你的脑袋不值钱!”
说着一顿,忽然提高了声音:“赵鹏程,将证物呈上堂来!”
居然还有证物?
所有人都愣住了,四下张望,窃窃私语,堂上跪着的三人也变了颜色。
“张大人,什么证物,卑职怎么不知道?”骆思恭沉声问道。
张佑微微一笑:“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说话的工夫,赵鹏程已经捧着一个尺许见方的圆木盒子上了堂,张佑接过来后,打开盒盖儿冲大家示意,同时说道:“大家请看,这是一对儿守宫,一公一母……来人,端水上来!”
有人渐渐明白了张佑的意思,这其中就包括骆思恭,见堂上衙役发怔,不禁喝道:“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去端水!”
这下衙役们反应过来,早有一名机灵的下堂端了一盆水上来。
“守宫性*淫,见水则交,”张佑笑着将水撒进木盒,盒内两只守宫吓的四下乱爬,却并未如人们预料般的交合:“瞧见了吧?可见传言并非属实……有谁不服气的,可以上堂来试试。”
说着话,他将木盒往前踢了踢,堂外看热闹的跃跃欲试,却没人敢上堂来,衙役们却没顾忌,纷纷涌上前围了起来。
魏允桢也忍不住从案几后边绕上前,堂上乱做一团,潘季驯从未有过如此审案经历,有心发作,却心有顾忌,强忍了下去——平心而论,若不在如此场合,他也早下堂去看个究竟了。
楚屠户忽然说道:“张大人,就算守宫见水不交,也不能证明什么吧?”
那边魏允桢将这话听在了耳朵里,回身附和:“对啊,就算如此,也不能证明周氏不是误杀啊!”
这话问的有道理,堂外看客们纷纷支楞起了耳朵,准备听他说些什么。
张佑并没有让大家失望,突然提高了声音,厉声喝道:“来人啊,给本官摘了仵作的乌纱!”
什么意思?怎么突然发作到仵作头上了?
众衙役回过身来,面面相觑,被张佑弄的有些搞不清状况。
赵鹏程可不管那套,一个箭步上前,一巴掌拍掉了仵作的乌纱,接着一脚踹在他的膝窝上,将他踹的跪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