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她发现已经重新穿好了纱袍,燥热不再,浑身软绵绵的,却有种说不出感觉的舒服。
她有些惊慌:“你都做了些什么?本宫怎么……?”
张佑知道她担心什么,嘿嘿一笑,说道:“娘娘别胡乱琢磨,微臣不过是帮您推宫过血,以行真气而已,借给我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恭喜娘娘,治疗很见成效,接下来微臣再给你开一剂温补之方徐徐调理,顶多年底,微臣包您成功受孕。”
“真的?”王皇后的关注点被成功转移,惊喜的问道。
张佑含笑额首:“这么大的事儿,我能骗你么?”
这句话的语气颇有些宠溺之意,搁在以前,王喜姐定会觉得受到了侮辱,此刻却感觉十分温暖,十分受用。
“量你也不敢骗我,”她也不再自称本宫,嫣然一笑道:“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了。”
“其实我什么都不缺,你要真想谢我,就开开心心的做一个好皇后,不要在动辄拿下人撒气了……命运是可以改变的,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常存善念,多行善事,正所谓‘多行恶事,祸虽未至,福已远离,长存善念,福或未至,祸已远离’,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好啦好啦,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啰嗦呢?我都醒得了,为了我的孩子,我得多积福,少种恶。”
换别人这么说王喜姐非翻脸不可,对张佑,她却生不出气来,也许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吧,她自己也奇怪,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张佑听的出她话里敷衍之意,语重心长说道:“你别不当回事,也别小瞧那些都人,他们虽然未必能成事,坏事却很容易,真让他们嫉恨上了,应景儿时候,不定他们就敢跳出来坑你一下……你在后宫待了这么久,这种事情肯定不用我细说。”
王皇后悚然而惊,当初给王蓉送丁香花不就是采馨出的主意么,她可是王蓉身边儿的……
她终于重视了起来,承认了张佑的道理,却不准备将采馨之事告诉张佑,而是决定抽空偷着问问王蓉采馨背叛的原因,暗中结果了也就得了——听了张佑的话,她已经改变了对待王蓉的态度,已经准备好好与之相处了。
没有天生的恶人,刘若愚说她残暴不仁,张佑亲耳所听到的事也印证过,不过,那都是她不得宠而又无子息压抑下的产物,如今压在她心口的巨石已被张佑挪开,灵性自现,其实并不突兀。
“嗯!”她用力的点了点头,以示确实听进去之意:“这话倒是让我想起了嘉靖爷时的壬寅宫变,一代帝王,险些丧命在几个宫女之手。”
“所以说得对他们好点,当然,也不能矫枉过正纵容太过,赏罚分明才是最有效的手段,一些涉及底线原则的,绝对不能轻饶。”
王皇后犹如听话的小妹妹一般,一一答应下来,接着招呼陈矩进来,伺候张佑笔墨纸砚,待开好药方,准备告辞之际,她忍不住问道:“直接出宫么?”
张佑摇头:“不,先去见陛下,今天这事儿不能瞒着他。”
“啊?”王蓉大吃一惊,花容变色,噌的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