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造卿大惊:“你怎么猜出来的?”
“这还不简单,以前戚帅为蓟州总兵多年,这个遵化铁冶平安无事,如今二位总兵刚刚对调便出了这一档子事,怎么也跑不了李成梁的关系……这个老家伙,本来二镇总兵对调便有点他之意,怎么仍旧不思悔改,新位置没坐稳就开始找事儿了?”
“其实这事儿去年就提过了,得到了工部侍郎丘橓的支持,不过是太傅大人尚在其位,冯保也掌印司礼监,这才没有得逞吧。”
“丘橓如今不是刑部侍郎了么?”张佑对这家伙印象颇深,不免问道。
“嗯,就是因为这件事情他得罪了曾省吾,后来张诚替他说话,这才转到了刑部。”
怪不得历史上这两人一道去查抄张府了,果然是狼狈为奸啊。
张佑皱了皱眉头,内廷外庭势力错综复杂,那李成梁的门子倒是挺广,跟谁都能搭的上话,历史上说他为人圆滑,倒是一点都不冤枉他。
“陛下是什么态度?”
郭造卿说道:“上午刚刚发生的事情,陛下怕是还不知道呢吧。”
说着一顿,又道:“本来这事儿我也不在意,关键魏允桢的奏章中还提到了咱们格物所,说什么为了修建炼钢厂,刚到密云就与当地百姓发生了冲突,日后炼钢厂建好,不定要惹出什么事端……”
“我倒是操他大爷了,”张佑拍案而起:“老虎不发威,真拿我当病猫是吧?不行,我这就入宫见陛下,上次李植弹劾我这小子就在后头捣鬼,我没搭理他们,这一回,说什么也不能轻饶了他!”
张佑连午饭都没吃就带着兰琪进了宫,兰琪顺道去看李太后,他则气呼呼的去了乾清宫。
“怎么了这是?谁欠你银子不还还是咋的?”
朱翊钧正盘坐在炕上批阅奏折,见张佑神色不善,不禁停笔打趣。
张佑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先扫了一眼炕桌上高高摞着的那两沓花花绿绿的奏折,跪倒见礼,起身说道:“陛下勤政为民,真是天下黎庶之福……微臣听说,通政使闵廷甲和佥都御史魏允桢申请关闭遵化铁冶,不知道陛下有没有看到这两个折子?”
朱翊钧一愣,说道:“不是去年提过嘛,太傅当时就回绝了,朕也是事后才知道的,怎么又重提了?”
说着就去翻看尚未批阅的奏折,张佑也上前两步,犹豫了一下,却没敢帮忙——这可是奏折,没有朱翊钧允许就随意插手的话,绝对犯忌讳。帝心难测,他可不敢保证朱翊钧不会见怪。
“傻站着干啥,帮忙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