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麻烦了,我看看楚滨先生就走……游兄,游兄……游兄还真是病的不轻,连我都不认识了。”
“游老爷这是被人用阴毒手法伤到脑子了,现在还强点,卑职刚来那会儿,连走路都不会了。”
“这么说,还真是那张子诚下的毒手?”
“人家是堂堂的明威伯,没凭没据的,咱们可不能瞎说。”
徐爵打了个哈哈,笑道:“也是,不过就是瞎议论吧,我与游兄情同手足,实在是替他打抱不平啊……听说黄先生也是平谷人?还和张子诚是素识?”
黄伯强的眼睛微眯:“说来惭愧,当初在定远伯府上,卑职确实技不如人,险些害了定远伯的性命,要不是明威伯出手,卑职可就成千古罪人了。”
京城是个大染缸,他本就是聪明人,如今整日里和那些老狐狸们厮混,已经越来越会隐藏自己的心思了。
游七突然将手中的黄花丢在了地上,小孩儿一般嚎啕大哭起来,黄伯强急忙哄他:“不哭不哭,怎么了?”
“花死了,花死了,花死了……”游七哭的突然,停的也突然,喃喃的重复这一句,好像亲爹死了似的,听的徐爵一个劲儿的暗骂晦气。
黄伯强从旁边花池内又摘了一朵花递给游七,他破涕为笑,然后端详着黄花,重又发起了呆。
“游兄病的不轻啊!”徐爵说道,看来老东西消息有误,哪里治好了,根本就是个傻子嘛。
“是啊,卑职一直在尽力帮游老爷治疗,可惜见效甚微……不说这些了,恕卑职直言,您老人家今日过府,应该不光光是来探望老爷吧?卑职听说,今天朝会上有人弹劾老祖宗,有什么需要卑职帮忙的么?”
这人挺会来事儿的嘛!
徐爵暗赞了一声,顺坡下驴:“既然先生主动提起来了,我也不瞒先生,今日过来,其实就是来见您的……”
游七的眼眉挑了挑,有些疑惑。
“哦?卑职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微末御医,何德何能……您尽管吩咐就是,只要卑职能帮的上忙……”
“这事还非得先生您出马才成……先生放心,不白让您出手,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您请收起来……”
“这是……?”黄伯强被徐爵掏出来的那一叠银票吓了一跳,深吸一口气才让自己镇定下来:“您太客气了,还没说什么事儿呢,这么多钱,卑职都被您吓坏了。”
“倒是我唐突了,”徐爵将银票放在了旁边的石桌上:“其实挺简单,我就是想求先生帮我一个朋友的孩子瞧瞧病,嗯,和张宏张公公的病差不多,您连张公公都治好了,肯定没问题。”
游七恍然大悟,本来他还以为徐爵是来求自己的,毕竟自己掌握着张居正的许多把柄,这次冯保遭人弹劾,张佑非但不出手相助,反而落井下石,若有了张居正的把柄,没准儿能逼的张佑改口……
看来老子想多了,冯保打的居然是黄伯强的主意,这是琢磨着釜底抽薪呢,要不要帮忙?老家伙还能撑过这道关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