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靠靠!张懋修这个狗东西,老子没得罪他吧?怎么处处跟我作对?老虎不发威,真特么拿我当病猫了吗?”
刘戡之暗中捣鬼,张佑虽然很惊讶,其实却并不如何气愤,倒是对于张懋修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态度耿耿于怀,怒火攻心,气的他都口不择言起来。
李妍和邢尚智十分理解张佑此刻的心情,毕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抓起灰来还比土热呢,张懋修却如此对待张佑,确实病的不轻。
“行了子诚,你也别生气了,不看僧面还看佛面呢,别看他是状元公,就冲他这心胸,估计也成不了多大气候,跟这种人置气不值当。”李妍柔声安慰了一句。
邢尚志也附和:“就是就是,搭理他做什么?倒是那个刘戡之,上蹿下跳的不是个东西,得着机会,非得好好收拾收拾他不可。”
“嗯,”张佑点了点头,他也就是说说气话吧,张懋修可以对他不仁,他却不能对张懋修不义,不为别的,他实在是丢不起那份人。
至于刘戡之嘛:“不过就是个跳梁小丑吧,想要收拾他,还不就是眨巴眨巴眼的事儿嘛,可惜你是没机会了……”
“为啥?”邢尚智敏锐地听出了张佑的弦外之音,匆忙打断了他。
“因为你就要离开京师了……出海贸易这事,对于咱们未来的发展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丝毫都不能马虎大意,而我实在是分身乏术,只能请你坐镇南京,为重造宝船保驾护航。”
说到此处,张佑重重地拍了拍邢尚智的肩膀,如同诱惑小白兔开门的大灰狼一般,语重心长的说道:“老邢啊老邢,你知道这辈子对于你来说最幸运的事情是什么吗?没错,就是遇见了我。没有我的话,估计你这辈子做到司礼监太监也就到顶了,现在不同了,只要宝船造好,扬帆出海,你邢尚智的大名必定标榜史册,成为永乐朝三宝太监那样的人物。”
坐镇南京的可不就是南京守备太监么?邢尚智正为宫查发愁呢,闻听张佑之言顿时惊喜交集,心脏好悬没蹦出来。
不过他和张佑关系太亲密,满心的感激根本无需表达,反而说道:“得得得,你别忽悠我了成不成?我也没说我不愿意去呀,至于你口灿莲花,说的这般天花乱坠?”
张佑嘿嘿一笑:“这不是怕你舍不得京师的荣华富贵嘛,不过说正经的,我确实对这出海贸易看得十分重,不然的话,也就不会请你出马了,等到了南京,其他事务你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重造宝船这事却一定要排在首要位置。”
“行,只要你能把咱家弄到南京,咱家肯定能帮你把这件事办妥。”邢尚智拍着胸脯说道,接着迟疑起来:“就只一样,打从南京守备太监孙义病危的消息传进京,盯着那位置的人可不少,不瞒你说,要不是你主动提起,咱家连想都不敢想……咱家知道你跟万岁爷关系好,不过,这位置太肥,咱家今年刚当上惜薪司的掌印,资历太浅,你想让我去当南京守备,怕是难度不小啊!”
“南京守备太监病危?”张佑刚到京,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消息。
“你不知道?”邢尚智气乐了:“合着你本打算从别人手里硬夺啊?你……咱家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
“什么也别说,瞪大你的眼珠子仔细瞅着,现在连老天爷都在帮我,要是再不能帮你当上南京守备太监,老子干脆买块豆腐撞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