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于格物所的议论,在张宏的府邸之内也在进行,以前张佑在时,张宏的格物所掌印不过就是个摆设,如今张佑凶多吉少,这个掌印的位置一下就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义父,孩儿觉得咱们应该早点和太傅大人接触一下,他和那死瘸子的关系虽然摆不到台面上,毕竟血浓于水,万一死瘸子再也回不来,格物所的事情上,万岁爷肯定要征求他的意见,只有得到他的支持,咱们才能把格物所牢牢地抓在手中。”
张宏轻轻地咳嗽了两声:“你别说,这个黄伯强还真有两把刷子,咱家这咳嗽最近可是差多了,出气儿也顺当了不少……你说的有道理,咱家也觉得张太岳不会对这块肥肉无动于衷,尤其是风力问题已经解决,万岁爷将风力炼钢这件事也交给了格物所负责,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那明天孩儿去见见太傅大人?”
“嗯……天寿山掌印不是给咱家送了九颗东珠么,都带上,不用提格物所的事情,他是聪明人,肯定知道咱们的目的。”
“万一他收了咱们的珠子不办事呢?”张诚有些担心的问道。
张宏笑道:“你小子到底还嫩点啊,到了咱家和张太岳这个位分,一举一动都要慎之又慎,那家伙狡猾着呢,若是不赞成咱家继续兼任这个掌印提督,肯定不会收下咱们的珠子。
“义父说的也是,孩儿想多了。”
“对了,查出那天晚上怎么回事了吗?王喜姐到底是怎么应付过去的?”
张诚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没查出来,那天晚上值宿的都是陈矩的人,这几天王皇后对他特别好,反倒是对孩儿不冷不热的,前天甚至去找李老娘娘,想让陈矩当坤宁宫的管事牌子……孩儿总感觉她好像知道了些什么,只是,她若真的知道咱们暗中害她,应该有所行动才对啊,如今这样,不上不下的,实在是太让人难受了。”
“怎么不早告诉咱家?”张宏的脸色变了:“还要怎么行动?都要把你的管事牌子撤了,你别忘了,你不光光是坤宁宫的管事牌子,还是司礼监的秉笔太监,就算她知道咱们暗中害她,她也只有隐忍的份……”
说到这里,张宏沉吟了片刻,咬牙说道:“你等着吧,咱家估摸着,等她的毛长全了,就是对你动手的时候了……”
“那可怎么是好?义父,您可一定要救救孩儿啊。”张诚急了,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声音中都带着哭腔,他的嗓子本来就细,这一下,就更像娘们儿了。
“慌什么?没出息!”张宏狠狠瞪了张诚一眼,咳嗽了两声,站起身来来回踱着步子,皱眉陷入了沉思。
张诚的视线随着他来回移动,愈发的六神无主,直到他终于停了下来,急忙问道:“怎么样义父,想到什么好主意了吗?”
“听说南京守备太监孙义病重,你如今这位分,去当个守备应该没问题,只是这个位置太肥,盯着的人肯定不少,想要把你推上去,怕是要费点周折!”
“南京守备太监?孩儿怎么没想到呢?”张诚跪到在地:“求义父一定要想想办法,孩儿结草衔环,以报您的大恩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