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佑,你别得意,不过是佳琳太喜欢你罢了,换做我,不过几句打油诗吧,才不会让你这么轻松过关呢。”
申婉儿手里捏着适才张佑写的诗,不满的说道。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这样凄婉悱恻的诗句若也是打油诗的话,天下间还有好诗么?
张若萱,欲言又止,见张佑报张佳琳报的甚紧,害羞之余,不免有些腹诽,子诚兄也真是的,再有本事,当着这么多人就和佳琳如此亲热,就不怕别人笑话吗?又想,将来我的夫君不知会是什么模样?若有子诚兄一半的才华,我也就知足了。
刘戡之的笑脸忽然跃进她的脑海,不知为何,她微微的摇了摇螓首。
张佑白了婉儿一眼,不满的说道:“我就知道也是你这鬼丫头的主意,佳琳乖巧可爱,才不会不见我呢。”
说到这里,他松开张佳琳,十分郑重地对她说道:“对不起,兰琪的事情应该跟你商量一下的,不过是事发太过突然……你放心,再不会有下一次了。我过来找你,一来是想跟你道声歉,二来就是接你回家的。”
“回家?”张佳琳疑惑的问道,她没想到张佑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抱自己,更没想到他会给自己道歉,只觉脸颊滚热,心里头如同跳进了一只顽皮的小兔子,扑腾扑腾,跳的厉害。
张佑重重地点了点头:“没错,回咱们自己的家……如今世叔和姨娘都不在家,剩你一个人,委实也难以让人放心。反正咱俩早有婚约,迟早有一天你也得成为我张府的正室夫人,这些天就先和我回家住着,照顾起来也方便些。”
“可是……”张佳琳语言又止。张佑自然明白她担心什么,说道:“你别胡思乱想,忘了当初我劝世叔不要管你太紧吗?我不是食古不化的人,你也不要做食古不化的人。做人嘛,俯仰无愧天地,褒贬自有春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便好,嘴长在别人身上,爱说什么就随他们说去吧。”
张佑这一番话,搁在如今这个时代,绝对是惊世骇俗之言。包括申婉儿和张若萱在内,所有人都听的大惊失色。倒是那一众护卫,一个个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初时还觉得自家大人太过胆大妄为,越琢磨越觉得他的话有道理。
铁牛最先说道:“大人这话真是说到铁牛心上去了,我就常想,人这一辈子,说不准哪天就要见阎王,整天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多没劲啊……”
毕洪全笑着打断他:“你小子别往脸上贴金啦,大人说这话叫洒脱,至于你嘛……”
“我怎么了?”铁牛不服气的问道。
毕洪全呵呵一笑说道:“你嘛,你这就叫没心没肺了。”
话音刚落,一众护卫哄然大笑,申婉儿和张若萱也觉得有趣,不仅莞尔一笑,同时感觉,张佑适才的话倒也不无道理。
“去去去,一边闹去。”张佑虎着脸瞪了毕洪全和铁牛他们一眼,视线落回张家琳身上时,早已温柔了下来:“怎么样?”
张佳琳低着螓首默然片刻,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申婉儿瞧得清楚,忍不住取笑他道:“还真是夫唱妇随呀,子诚兄离经叛道,视礼教为无物,你这还没过门,便也有样学样起来了?”
张佳琳面红过耳,想要反诘几句,一时又无话可说,正自尴尬之际,忽听张佑说道:
“离经叛道又如何?何为经?何为道?圣人便是完美无缺的吗?远都不说,就说那朱熹吧,他倒口口声声说着什么存天理灭人欲,自己呢?勾引尼姑,亵玩子妾,说他是伪君子都高抬他了……你俩别这么看我,正要有事找你二人呢,不是都说女子不宜抛头露面嘛,不知你二人有没有胆量,也随我一同离经叛道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