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糖燕窝羹很好喝,张鲸很细心,用冰块镇过,大热天里喝上一口,冰冰凉凉的,果然十分败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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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芳回到慈宁宫,免不得又被夏荷抱怨了几句,她并不反驳,随口编了几句谎话遮掩了过去。
李文进没来,她抽空找到刘顺,附耳低语几句,可惜太后叫人,夏荷进了暖阁,并未看到两人的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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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佑出宫时正迎着曹爱金,听说钱倭瓜他们担心自己去找张鲸麻烦,全都等在宫外,感动之余,有点啼笑皆非,领着曹爱金一起出了东华门,先给他们报个平安,叮嘱他们千万不要惊动母亲后,自己则独身一人去惜薪司找邢尚智。
惜薪司在内廷二十四衙门当中出了名的油水足,机构庞大,势力错综复杂,那家伙当上司正没多久,好多关系都没捋顺,大部分的时间都耗在了那里,不然的话,凭他和张佑的关系,张佑面临危险,就不可能仅仅派曹爱金去保护了,实在是分身乏术啊。
“我抓到那个不留行客了。”邢尚智果然在,见面之后,张佑也不跟他客气,直接开门见山。
“真的?什么时候的事?”邢尚智惊喜的问道。
张佑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直勾勾的盯了他片晌,弄的他都有些不安起来时,终于不疾不徐的说道:“昨天的事情,地点在北安门附近一个十分偏僻的小巷,目前为止,这件事还仅限于我府上的人知情……据不留行客交代,雇佣他的人是……”
说到此处,他突然停了下来,视线灼灼的望着邢尚智,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似的。
邢尚智突然苦笑了一声,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晃了两下:“好吧好吧,是咱家对不住你,咱家确实早就猜到了幕后指使者是谁,可不管怎么说,他对咱家总算是有知遇之恩,你让咱家怎么选?”
望着邢尚智苦瓜似的脸庞,张佑忽然噗嗤一声笑出了声,不过也只是一瞬罢了,很快他便止住了笑,指点着对方说道:“你呀你呀,他大爷的,老子早就该猜到幕后主使者是那个老东西的,换作别人的话,你肯定得全天候保护老子的安全,而不是派你的徒弟唬弄我了。”
被张佑戳穿心思,邢尚智尴尬的很,试探的问道:“那啥,兄弟,你一定怪咱家不仗义吧?”说着脸一垮,“你都不知道这些日子咱家是怎么过来的,老爷已经开始疏远咱家了,刘钰他们碰到咱家,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说怪话,咱家现在还真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都不是人了……”
“停停停,你他大爷的少给老子装可怜,既然话也说开了,老子就告诉你一句话,我跟张鲸那绝对是势不两立了,政治上想要保持中立肯定是件两头不讨好的事情,过去的事情我可以让它过去,从此刻起,张鲸和我之间,你只能选一个。”
“咱家……两不相帮不成么?”邢尚智苦着脸问道。张佑坚定的摇了摇头:“不行!”
“唉,咱家就知道迟早有这一天……你这个小兔崽子,老子把曹爱金都派给你了,已经很能说明态度了吧?你特么这是非逼着咱家亲口承认是个背主忘恩的小人啊?”
人还真是贱骨头,被骂了一句小兔崽子,张佑非但不恼,反而浑身舒泰,正要说话,却见刘顺被人领了进来,登时一怔,惊讶问道:“你咋来了?”
“好我的张大人,小的这一顿好找,可算把您老人家找到了……琪姑姑有要事找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