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咱家就知道,若不是用的着咱家,你小子才不会来见咱家呢……说罢,都说你小子长了颗七窍玲珑心,又有什么鬼点子了,说出来让咱家也见识见识。”
“其实您应该已经知道了,是办报纸的事儿,今天陛下还催我来呢。”
“报纸?”冯保皱了皱眉,“咱家能帮上什么忙?再说了,邸报掌握在通政司和六科手里,咱家可不想自找不痛快。”
“您误会了,小子年轻,脸皮厚,挨骂这种事情当然不能让您老人家上,只求您老人家给晚辈一个方便,将那些打来的事件给晚辈抄一份儿,您放心,不白享受这些资源,凡是登载进报纸的事件,酌情给予酬劳。”
东厂密探无孔不入,比后世的那些狗仔们还厉害,若是能够跟他们资源共享,报纸想要做到老少咸宜可就简单多了。
“原来就这么点小事儿啊,没问题,咱家现在就能答应你。”冯保没提酬劳的事情,转而说道:“不过,有个事儿得先提醒你一句,京城有家报房,专做邸报翻抄,叫京报,背景十分深厚,你若真想做报纸,得小心他们。”
这事儿张佑早已打听到了,却装作不清楚的样子,点头致谢。
“和太岳通过信么?他的身体好些了么?”冯保突然转移了话题。
这是要套交情了,张佑笑道:“您也知道,最近有个杀手一直在找晚辈麻烦,吓的晚辈都不敢出门了,是以一直也没顾得上跟元辅大人联系。不过允修前几天去平谷来着,听他说,元辅精神很好,身子骨儿也比在京城时强了不少。”
“他倒清闲!”冯保有些不不满的说道:“丈量土地的工作刚刚开始就跑了,给咱家丢下这么个烂摊子,按下葫芦浮起瓢,奏疏雪片儿似的,咱家被搞的头都快炸了。偏内廷也不消停,这不,大受刚接任乾清宫管事,就出了这么档子事儿……对了,事后大受跟咱家说了,确实没认出你来,那人是个直肠子,说话不过大脑,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老祖宗言重了,也怪晚辈心眼儿小,不瞒您说,这次过来,其实也想为这事儿给您道个歉呢。”
“行了行了,你我不是外人,这么客气显着生分。不说这些了,你小子鬼精鬼精的,如今对内廷的势力也不陌生,你帮咱家分析一下,偷团龙佩的那家伙到底是谁指使的?”
我哪儿知道?
张佑腹诽,故作沉吟,片晌道:“晚辈觉得,很有可能和张鲸有关……”
“他对你可算是有知遇之恩的,为何会怀疑到他?”冯保诧异的打断张佑。
还用怀疑嘛,过两年你下台就是张鲸跟张诚捣鼓下去的。可惜这话张佑没法儿跟冯保明说,想了想道:“晚辈也不过是怀疑罢了,我是他从平谷接进京的不假,不过真论下来,肯定没跟您亲近,您可是元辅大人的至交,可以这么说,若没有您的大力支持,元辅大人不可能有今天的地位。张鲸有可能害晚辈,老祖宗您却绝对不可能害晚辈,晚辈又不傻,如何选择,还用说么?”
冯保十分满意张佑的态度,他为人精明,最反感的就是耍小聪明的人。
点点头,他忽然又问:“那永年兄呢?假如有一天,咱家和你义父发生了冲突,你又会作何抉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