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成。”李全福坚决的说道,还想再说,张佑终于笑着开了口:“得得得,你们都别争了,谁说外公帮不上我的?这一次,还非得他出手不可呢。”
说着起身,对李烁和李氏说道:“娘,你陪着外婆聊聊,至于留京不留京这件事,真的不用争,反正咱们现如今京城有家,平谷也有家,不光外婆可以来京城陪您,闲来无事了,您也可以回平谷住些日子嘛。”
说罢走到李全福的轮椅后边,亲自推着他,边向外走边道:“走,我领您去看几样东西去。”
“咦?大人,您不吃杏子了嘛?可好吃了。”二狗扯着耿孙氏的裙裾迎面走过来,见张佑出门,不禁好奇的问道。
张佑一笑,揉了揉他的脑袋:“不吃了,不是好吃么,都给你吃!”
申婉儿绣楼旁边后花园内的凉亭内,戚继光和申时行对坐,分执黑白子,正在安静的对弈。旁边,树荫之下,张若萱手抚瑶琴,琴音如水,铮铮淙淙,衬托的四下里越显静谧。
好一副悠闲的画卷,唯一不和谐的,便是二老旁边那个白衣如雪的申婉儿,手里拿着一只油乎乎的鸡腿,正在大口的啃着,随着她的动作,胸前的金铃铛不时发出清脆的声音。
许是胜局已定,申时行终于抬起头来,不满的扫了申婉儿一眼:“瞧瞧你,姑娘家家的,一点也不知道斯文,将来看谁敢娶你。”
申婉儿吐了吐舌*头,娇声道:“女儿饿了嘛,再说了,又没外人……义父说了,就喜欢女儿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样子,豪气,是吧义父?”
戚继光原本皱着眉头,闻言突然拂乱了棋盘,苦笑道:“输了……我喜欢可不成,得你将来的相公也喜欢才成。”说着话锋一转:“对了,你已到了待嫁的年纪,平日里也没少跟那些京城的才子们接触,可有看的上眼的么?”
申婉儿俏脸倏地就红了:“我才不嫁人呢,不理你们了!”跺脚而去。
“这孩子,都让我惯坏了……还来不来?”申时行苦笑一声,又指了指棋盘。
“不来了,汝默兄宰相之才,走一步看十步,下多少局我也赢不了你。”
申时行微微一笑,慢条斯理的将棋子分别往棋篓里装,状似无意的问道:“元敬兄回京时间不短了吧?蓟州那边……?”
“有吴惟忠陈文良他们,无妨。”
吴惟忠和陈文良都是蓟州副总兵,同为戚继光心腹,尤其前者,更是早在他南方抗倭时就开始追随,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申时行微微额首,忽然说道:“给事中张鼎思弹劾你生活奢靡,引你六百里加急从京师抄手胡同买猪头回蓟州欢饮为证,这是今天前晌的事情,约莫晚上的邸报就要刊载了……这自然奈何你不得,不过,如今辽东局势紧张,元敬兄,小弟劝你一句,若无要紧事,还是早点回蓟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