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保养着两条狗,一个徐爵,一个张大受,没一个好东西,张佑本就不喜,加之他本就小心眼儿,是以根本就没给对方来客气的。
大汉将军更尴尬了,偏偏两边谁都惹不起,张口结舌了半天,默默的往后退了两步,心里默念,惹不起,老子躲着总行了吧?
其余大汉将军眼见张佑和张大受针锋相对,纷纷打起了精神,暗暗猜测起二人的胜负来。
殿内隐隐传来朱翊钧的声音,应该是从暖阁那边所发出,距离太远,听不清内容。
张大受确实是想给张佑一个下马威,却没想到张佑非但不怵,反而毫不容情,给了自己一个难看。
怎么办?
惹又惹不起,退缩么,也太丢人了点儿吧?
感受到众大汉将军看笑话的眼神儿,他有些后悔,早知张佑如此难缠,何必招惹他呢?
瞧张大受神色变幻莫定,张佑冷笑一声,说道:“怎么不说话了?张公公,适才不是挺威风的么?”
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眼见张佑步步紧逼,张大受瞬间做出了决定,干笑一声,说道:“对不住了张大人,咱家新过来的,就看清您老人家这身儿青色官服了,确实没把您认出来,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咱家一般见识,咱家这厢给您赔罪了。”
说着,他躬身唱了个肥喏。
大汉将军们傻眼了,这可是乾清宫的管事牌子啊,论权势地位不在各监掌印之下,除了司礼监掌印,御马监掌印,东厂厂公之外,基本上就得轮到他了,竟然对一个七品官儿如此低三下四,不敢说绝后,空前肯定没错儿了。
不过,再想想张佑的身份地位,他们又释然了,不低三下四又如何?搞不好人家给万岁爷递句话就能撸了张大受的管事牌子差事,这位小张大人别看表面上平易近人,没有丝毫架子,听说可是个小心眼儿,换成别人,一下镇不住的话,怕也只能服软儿了。
突然间,大伙儿开始有点同情起张大受来了,这个管事牌子干的,还真够窝囊的。
“现在认出来了,本官可以进去了吧?”
“这个,”张大受咬了咬牙:“进倒可以,不过,咱家还是劝大人一句,万岁爷正在发怒呢,最好别进。”
“哦?为什么发怒?”这才分别多久,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么?张佑奇怪的问道。
“万岁爷最喜欢的玉佩不见了,勃然大怒,老祖宗正在里头挨训呢。”您不是牛么,有本事进去啊,咱家就不信了,万岁爷就能给你好脸儿?当然,后边这话是张大受想的,可没敢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