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这个才女折服可不容易,那些适才还好奇张若萱和张佑不对付的人们,听到张若萱竟然改了对张佑的称呼,不禁有些感慨起来,这死瘸子,难怪万岁爷和太后娘娘如此喜欢他了,抛开那些神奇的发明不谈,便这身才学,也让人望尘莫及啊。
于是,大家自然便对那首《笑红尘》愈发好奇起来,可惜张若萱已经将歌词卷了起来,瞧那紧紧攥住的样子,便是求着大饱眼福一眼,怕也是自讨没趣,是以众人虽然心痒难耐,却无一个人上前讨要观看,只将视线落在张允修,申婉儿,张佳琳以及最初便坐在张佑他们旁边的那位帅气的中年身上,因为张佑写的时候,只有他们几人站在旁边观看。
“别看我,子诚兄的大作肯定绝妙,可惜我记性不好,一句没记住。”张允修没好气的冲相熟的几个公子哥说道。
张佳琳和申婉儿尚沉浸在那首《笑红尘》洒脱豪迈目空一起的意境当中,谁都没有说话,然后,那名中年人突然站了起来,在一众惊讶的目光中漫声吟道:“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
,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骄傲。歌在唱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吟罢,他突然走到张佑面前拱手深鞠一躬,说道:“适才大人唱那首《沧海一声笑》时,下官便觉讶异,适才再见这首《笑红尘》,无伦词风还是意境,都与那《沧海一声笑》如出一辙,大人心性豁达,文采无双,这两曲一出,文坛风向,怕是要大变喽。”
引领文坛,对于读书人来说,可是了不得的夸赞,一屋子人满心的不服气,可仔细琢磨适才他所吟诵的那些虽浅显,却处处透着豪迈豁达的词句,居然越琢磨越有味道,竟无一人肯出言反驳。
刘戡之嫉妒的望着张佑,越看越是不顺眼,这个死瘸子,自从他出现之后便处处抢我的风头,实在是太可恶了。尤其是张若萱态度的转变,让他愈发心里不舒服,好吧,就算他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但你明知道我讨厌他,怎么可以接受他呢?
他的心里产生了某种心爱东西被人夺走之后的感觉,越想越是不忿,突然升起一个念头:孙峥那厮不知有没有被张佑吓破胆,潞王曾经数次约我过府切磋琴技,看来,这次还真得好好考虑一下了。
“这位大人谬赞了,不过玩乐之作吧。”张佑谦虚道,饶是脸皮够厚,也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心里一个劲儿的给黄霑他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想剽窃你们的大作,这不也是被逼无奈嘛,咱们都是后世有文化的人,总不能被这些古人们瞧不起吧?
想着,他突然想起还没问人家叫什么,这人如此有品位,让他大生好感,急忙又道:“对了,你自称下官,不知尊姓大名,在哪个衙门当差……我来京时间太短,好多人都不认识呢。”
中年人微微一笑,说道:“大人无须自责,下官不过就是户部一个小小主事,本就不见经传……下官免贵姓顾,双名宪成,大人叫我叔时便是。”
什么?顾宪成?未来的东林党党魁?
张佑大吃一惊,一口气出岔,剧烈的咳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