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张佑说到“可以把人带到天上的孔明灯”,李如松来了兴致,忙问究竟,张佑微微一笑,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不若这样吧,哪天将军得空,下官再好好跟你说。”
“好,张大人如今住在哪里?明日有空,末将也好登门拜访。”
张佑略迟疑一下,说道:“下官刚进京,暂时住在秉笔太监张鲸公公府上,将军来寻我的话,怕是多有不便,还是我去寻将军吧。”
李如松暗暗点头,说道:“也好,何时末将有暇,派人去接张大人便是。”
闹了这么一段插曲,张佑已经没了逛窑子的心思,不过凑巧认识了李如松,而且还发现这人十分聪明识趣,于他来说,倒也不虚此行了。
眼见李如松都“叛变”了,众公子哥儿们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再不复最初的嚣张,同时也将张佑制作的可以把人带到天上的孔明灯记到了心上,暗打主意,回家一定要将这消息告诉自家父亲知晓。
临别之际,张佑原本已经下了楼梯,突然又一瘸一拐的走了回来,来到张允修旁边,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什么,引得张允修勃然变色后,这才重新转身离开。
回到张府时已是二更天,邢尚智缠着张佑问了半天,临走前他到底跟张允修说了些什么,张佑故作高深,就是不说,弄的他抓耳挠腮,全无一点儿高手风范,偏偏还拿张佑没一点办法。
二更三刻时,宫里来信儿了,朱翊钧今晚翻了刘昭妃的牌子,宿在乾清宫。这下邢尚智也不缠着张佑了,慌忙回自己的住处更衣,没一会儿,就见他穿着簇新的鲜红斗牛服返了回来,手里还捧了一套绿色的官袍。
“下午时内宫亲赐下来来九品登仕郎官服,还有牙牌一枚,方便你进出宫禁,不过知道你喝醉没醒,来人又不算奉旨,咱家便替你接了起来,刚才回去换衣服时才想起来。”
邢尚智笑着说道,说着话,已经将官袍并牙牌放到了桌子上,又道:“不过今晚你可不能穿着这套衣服进宫,得换穿小火者的。”
“我知道。”张佑明白邢尚智的意思,一边点头一边拿起牙牌端详,见其宽不过三指,长至多两寸,雪白如玉,居然是象牙所制,正反皆刻得有字,正面刻着“太医院张佑”,反面则刻着“勋字伍伍伍号。”
“这是……?”张佑指着反面问道。
邢尚智闻言颇为艳羡的说道:“不懂了吧?出入宫禁的牙牌分好几种,有爵位的刻“勋字某号”,驸马都尉曰‘亲’,文官曰‘文’,武官曰‘武’,后边皆有号码,宦官另有腰牌,不在这个范畴……”
“可我也没有爵位啊,不就是个小小的登仕郎嘛……?”
“所以才更让人羡慕啊,你想想,刻牙牌的不可能犯这种错误吧?然后偏偏就有了这样的牙牌,用膝盖想也知道,这肯定是万岁爷亲自吩咐了的,还有这‘勋字伍伍伍号’,明明就是万岁爷在取笑你向他老人家求恩典的事儿呢。”
这下张佑也琢磨过味儿来了,苦笑之余不由暗想,这朱翊钧还是挺有意思的嘛,是不是也说明,老子在他心目当中,还是挺有分量的?
“行了,别傻笑了,不是说只需金针便可吗?快三更天了,赶紧换衣服,可别让皇后老娘娘等急了。”
张佑回过神来,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个香*艳的任务,不知为何,心跳突然加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