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夫人也劝李烁不要担心,既然有书信送回,想来没有性命危险,席龙三教九流都有熟人,由他出面,定能寻到张佑的消息云云。
一天,两天,三天……张府下人并平谷县差役多番寻找,始终不见张佑踪迹,百姓沸沸扬扬,议论四起。
五辆四轮车早已完工,可惜郭造卿心忧爱徒,自然无心实验“大孔明灯”。雇来的两个木匠被放了回去,听大家都在议论张佑“失踪”的事情,不免将张佑准备做一顶可以将人带上天的大孔明灯这事顺嘴说了出来,这下好,波澜再添风浪,一传十十传百,张佑大名,可算是家喻户晓了。
第五天头上,李三儿终于被放出了县牢,典狱霍东皮笑肉不笑的对他说道:“如今张小神医名声大噪,腾飞指日可待,你个王八犊子若是识趣,便赶紧跑路,若再招惹于他,下次进来,恐怕就再也出不去了,看郑兄的面子,言尽于此,自己掂量着办吧!”
有郑勇打点,李三儿在牢里没怎么受委屈,瞧着还算精神,鞠躬作揖道谢一番,这才别了霍东。
大街上都是议论张佑的,多数语气中透着担心,李三儿低头听着,遥想当日众人谈到张佑时不屑的嘴脸,恍然如梦。
他不敢在街面儿上久待,捡僻静小巷寻到郑府,很快被门房带到了郑勇的面前。
“兄弟,让你受苦了。”郑勇不顾李三儿满身恶臭,当先给了他一个熊抱,他感激无状,鼻子一酸,险些透出泪来,憋了多日的不满顿时不翼而飞。
“快坐下让为兄瞧瞧,没受委屈吧?来人啊,快给我兄弟端些点心过来……总算是出来了,为了你,为兄可是好久没有睡过囫囵觉了。”
李三儿仔细打量,果见郑勇的眼睛内布满了血丝,愈加感动,说道:“有劳大哥费心了……只可惜张佑那死瘸子医术太厉害,不但没告倒,还被他倒打了一耙。适才从大街上走,听好多人都在议论他失踪的事儿,倒有多数都在替他担心……对了,我也没敢细听,好端端的,死瘸子怎么就失踪了呢?”
郑勇将情况大致的讲了一遍,末了道:“出来了就别管这么多了,待会儿为兄给你拿上一百五十两银票,也别回家了,去南边讨生活吧。别嫌少,毕竟为兄……”
“大哥,我走了,你怎么办?那死瘸子越来越名气大,知县老爷都不敢惹,若再回不来也就罢了,万一回来,迟早一天得对付你。”
“一招错,满盘输,还能怎么办?听天由命吧!”郑勇边说边偷偷观察李三儿的表情。
李三儿皱了皱眉,说道:“这可不像大哥平日的作风。反正这平谷兄弟也是待不下去了,这口恶气也咽不下去,不若这样,我找个地方先窝几日,不是说那死瘸子快回来了么,我等等他,回不来也就罢了,只要他回来,一把火烧了他家,一了百了,那时再走不迟!”
郑勇大喜,强自压抑,假作关切的说道:“好倒是好,就怕连累了兄弟你……”
“大哥说哪里话,你对我恩同再造,为你分忧,乃是兄弟份内之事,就这么定了,我再叫上几个玩儿命的兄弟,这次肯定要了死瘸子的命!”说着一顿,道:“就只是又得大哥破费了,都是道上混的,玩命儿不怕,总得银钱支配着才成。”
“没问题,每人十两,待会儿一并给你。这两天,你别回家,也别在这儿,城里新开了家宜春园,就去那里吧,花费都算为兄的!”
李三儿眼睛一亮:“那感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