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下意识冒出这个念头,慌乱之下,他游目四顾,发现所处之地是一间十分窄小的土屋,屋子里只有一个红色的木柜,一条土炕,以及炕上一张破旧的炕桌,除此之外,居然连把椅子都没有。
光线有点暗,原因是木头窗棂上原本应该雪白的窗纸早已泛黄,上边还有两处破洞,有风吹过,发出呱嗒嗒的声音。
这要真是灵魂穿越,那自己附身的年轻人家里可真够穷的,简直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家徒四壁”嘛!苦笑了一声,不知不觉间,他已经相信了自己刚才的判断。想到那些损友,那些亲近的人,从此以后再无相见之日,他心里说不出的失落。不过,想到自己毕竟还活着,虽然是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他又高兴了起来。
活着就好,活着才有希望嘛!
听刚才那女子的话,他现在这副身体应该是得了什么重病,所以,一旦认清现状,他首先给自己把了把脉,却发现除了心火过盛,脾胃有些不调之外,居然并无别的症候。莫非是灵魂穿越,顺带着将重病也治好了?
他暗自猜测,可惜灵魂穿越这种事情,他只在文学作品当中见过,从未碰到过真实的例子,究竟有何奇异之处,却无论如何也说不清楚了。
外边的哭泣声终于停止了,一个年迈的女声传来:“佑儿他娘,佑儿该不会是……?”
紧接着,是女子充满喜悦的声音:“不是不是,大娘,用了您说的法子,我家佑儿真的醒过来了,烧也褪了。”
“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老天爷有眼啊!哟,你这腕子上还流血呢,快,赶紧包上。”
“没事儿大娘,已经干了……佑儿刚醒,我去给他熬点小米粥。还得多谢您老借给我们粮食,来日我多接些缝补活计,有钱了一准儿还您!”
刘佑听的心酸,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子女,当娘的,果真什么都能付出啊,为了给儿子治病,竟然不惜割腕喂血。
他打小是孤儿,从未体会过母爱,现在突然凭空多了个母亲,感动之余,不禁暗骂自己混账,刚睁眼的时候,居然会把她当成是损友们花钱雇来逗自己欢心的。
佑儿啊佑儿,你安心的去吧,你娘就是我娘,若不让咱娘过上好日子,我刘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暗暗发着誓,想要下炕去看看,却发现左脚居然不听使唤,不禁吓了一跳,不会吧,穷就不说了,挣钱就是,没了真气也能再练,怎么还是个瘸子呢?
老天爷,你不能这么玩我啊!
他暗自祈祷着,搬过左腿闷头查看,良久,终于长吁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只是受过创伤,堵塞了经脉,寻常医生或许没办法,对他来说,只需恢复半数的内家真气,佐以针灸之术,治愈不成问题。
反正也不是着急的事儿,他不再多想,干脆也不琢磨着下炕了,四下张望,忽见炕桌腿下垫着一本书,忙欠身抽出来查看,这一看可不打紧,还没看到里边的内容,便被书名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