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翎带他们去的是一家素斋馆,在省城老有名的,冯一平后来也听过,却一次都没去过,他总觉得跟他这样买个几斤肉要吃一个星期的人说吃素,是很扯淡的事。
估计抱着和他一样念头的人不少,不然二十年后,好少有明星说自己吃肉的,在餐厅吃饭的时候,也有人很高格调的说自己吃素。
但奇怪的是,宣称吃素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普遍,偏偏那猪肉价格却越涨越高,那么问题来了,该用什么逻辑解释这个现象呢?怪矛盾的说。
这家素斋馆格调确实高,全是古色古香的建筑,金翎选的这个包间也很中国风,很雅致,也很素。
“这里不错吧!”
“挺不错的!”冯一平和周新宇都口不对心的说。
“我也是顶多一周来吃一次而已,周末来清清肠胃。”
那哪用这么麻烦,一碗清粥陪小咸菜,效果更好,冯一平心说,说出来的话却是,“这确实不错,周末来一趟,不仅清了肠胃,心里那些繁杂的念头也清空了,挺好!”
不过金翎还算真实,没有吹嘘自己全素,其实后来那些标榜吃素的,好多应该是想传达这样个意思吧,我为什么吃素呢?爷我大鱼大肉,山珍海味吃腻了,所以想换个口味,吃素其实就是变相在炫富,这是冯一平狭隘的理解。
“我听出你言不由衷的意思来了,不过,相信我,这里的斋菜不会让你失望的。”金翎拿着菜单点菜,笑着对冯一平说。
“我相信,”那么多人都说这好,肯定有它的原因,再说,这也怎么算一种新鲜的体验吧。
因为比较早,现在上座的客人不多。菜上的很快,报的名字全都是荤菜名,而且样子也真假难辨,比如糖醋排骨。梅菜扣肉,看起来绝对是真的嘛。
特别是那道扣肉,肉皮,肥肉,瘦肉。都分得很清楚,不明真相的人看到这个,谁会想到这个其实是豆腐呢?
不仅是外观像,口感也很接近,比如红烧全鱼,上来的时候,也有一股很香的味道,夹一筷子起来,连肉质和纹理都接近,看样子。就是一道剔去了骨头和刺的鱼。
“我算是明白了,”把几道菜一一尝过,冯一平感概了一句,“这些来吃素的人,其实比我还爱吃荤,可以说是无肉不欢,不然为什么外观做的和鱼肉一样,连味道也调成一样呢?”
金翎有些气急,“重点是这个吗?”
“重点是这种手艺,实在是出神入化。技近乎道。”周新宇夹起一块“鱼”,细细的看着,补充了一句。
重点也不是这个好吧,金翎想了想。干脆懒得和他们两个分辨。
金翎是那种初接触的时候,你会觉得很冷傲的那种人,但熟稔一些以后,你会现,她是那种面冷心热的人,而且相处的时候。也没有刚接触时候的那种进攻性,当然,言辞还是很犀利。
这餐饭,估计只有冯一平吃的尽兴,因为他这个能吃的人,是真饿了,金翎呢,本来饭量就不多,或者说控制的很严格,每样都是浅尝辄止。
至于周新宇这个精致的上海男人,他欣赏的时候,多过吃的时候,这些菜里面,差不多都用到了豆腐,有几个菜豆腥味还比较重,他吃不来,只有在农村长大,一直吃石膏做的豆腐的冯一平习惯这个味道。
“我就不叫你金总了啊,叫你翎姐吧,”在那两个人的注视下,终于填饱了肚子的冯一平喝了一口热茶,对金翎说。
周新宇听了这话,就有点小幽怨,从来没听你叫我宇哥过。
“你还有什么具体要求吗?你也知道,我一个高三的学生,这两个月时间很少,晚上还要赶回去做作业,就趁现在这个时间,把话说清楚,然后我让人事部拟一份合同出来,今天就落实,好不好?”冯一平趁热打铁。
也没换地方,周新宇叫服务员把餐具一收,摆上茶,和茶楼差不多,这儿风景也不错,也很幽静,是个谈事的好地方。
“你说都那边开一个公司,那和省城的这家,是什么关系?具体的时间,有要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