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说了几个“你”字后,见她噙着泪花望向自己,心便又软了,一甩袖袍朝程德轩跑了过去。
而就在程家上下忙成一团的时候,李玉珊收起了眼泪,冷漠的注视着眼前的乱象,事不关己一般慢慢站起身,在众人的大呼小叫声中朝自己的卧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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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月光如流水一般泻在庭院中,将地面点缀的斑驳陆离。
程德轩睡了半日,这会子终于醒了,见窗外月光甚好,便随便披了件长袍,沓沓然走出门外。
他仰望如华的月色,嘴里信口拈来一句诗:“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汉西流夜未央。”
话落,头上的伤口却针刺般的一痛,让他忍不住嘶了一声,手指轻抚额角,愣了半晌,终于摇头叹出一口气来。
正暗自神伤之时,墙外忽的传来一阵幽幽的哭声,声音虽小,他却觉得有几分耳熟,便忍不住高声问了一句,“是谁在那里?”
哭声止住了,随后,便有细弱的男声断断续续答道,“扰到大人休息了,只是我身患恶疾,每日疼痒难耐,无法入睡,实在是生不如死啊。”
说罢,便又抽噎起来,听起来甚是悲戚。
程德轩是医者,见有人被病痛折磨得痛不欲生,便不免生出一点恻隐之心。于是,他将墙面上那扇窄小的侧门打开,探出半个身子朝那个站在阴影中的人招了下手,口中说道,“进来吧,让我看看你到底生得是何病,竟将人折磨到这个地步。”
闻言,那人又惊又喜,忙抬头望向程德轩,“大人......真的愿意为小的诊治?”
程德轩看着面前那张带着几分清秀的面庞,不知为何总觉得似曾在哪里见到过,他略一沉吟,冲那人微微点头,将他带到院中。
进入药房后,程德轩点燃了一盏油灯,遂对他说道,“小兄弟,你到底是哪里感觉不适?”
那人犹豫了一下,深深吐出一口气,把衣扣一颗颗打开,将瘦弱如孩童般的前胸展现在程德轩面前。
程德轩拿起油灯朝前一挥,口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因为他洁白的皮肤上,长满了成簇的水泡,成带状分布,如一串串血红色的珠子,有的水泡已经溃烂了,流出黄色的浓水,臭不可闻。
程德轩放下油灯,心中思忖一会儿,心中已有了结论:“缠腰火丹,你得的是火带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