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飞摇摇头,“我也不相信,可是案发现场根本没有留下其他痕迹,连个鞋印子都没有,”他望向程牧游,“大人,属下真的是不知道该从何处突破,到哪里寻找凶嫌了。”
程牧游眉头紧皱,他沉思了一会儿,遂又问史飞,“周围的邻居都问过了吗?他们可曾在夜里听到了什么。”
史飞摇头,“全部打听过了,可是他们都说昨晚没有听到任何异动。”
“被如此残忍的杀人案,却没有一点响动,这完全不合常理。”
蒋惜惜上前一步,“大人,或许常家的事情本就不是常理可以解释的呢。”
程牧游抬起眉毛,“怎么说?”
“大人别怪我多疑,昨晚迅儿又发噩梦了,他梦到了一个女人,那女人就藏在柜子里,而今天我发现常远的时候,他也藏在柜中。我当然不认为常远就是凶手,毕竟他只是个六岁的孩童,可是却觉得两件事情之间有某种联系,毕竟,迅儿也曾去过常家,而且从那里回来之后就一直不大好。”
“迅儿在哪儿?”
迅儿“咚咚”的拍着霁虹绣庄的大门,“晏娘,快开门,快开门。”
右耳探出一只脑袋,“呦,这么着急忙慌的,见鬼了?”
听到“鬼”这个字,迅儿本就煞白的脸变得更白了,眼泪也差点夺眶而出,滴溜溜的在眼底转了几圈,又被他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见孩子吓成这个样子,右耳也不忍再逗他了,他将门打开,“别哭了,进去吧,今儿有闽中新到的龙眼,甜的很,我拿给你尝尝。”
迅儿走进院子,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龙眼,他径直跑进屋子,却见晏娘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于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站在门口,轻轻的吸溜着鼻子。
“怎么了,吓成这个样子?”晏娘听到动静便睁开眼睛,懒洋洋的问他。
见她醒了,迅儿连忙扑到床边,眼泪终于噗嗤噗嗤的落了下来,“晏娘,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常押司一家。”
晏娘将他抱在膝头,认真的听他将事情说完,末了,她摸摸迅儿的小脑袋,“你觉得自己没有及时把事情告诉我,才导致了常家后来的祸事?”
迅儿眨巴眨巴眼睛,认真的点了下头。
晏娘看着他,“若是那天你的远方亲戚没有生病,若你爹没有临时决定带你去汴梁,若是你及时来绣庄找我,那常家的人就不会死了吗?”
“难道......难道不是吗?”
晏娘笑了笑,“他们一样会死,因为那天我把项圈送到新安府后,便和右耳出门了,一直到今天早上才回来,所以即便你过来,也是找不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