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都没有,现在是春假,到处都一片太平,也没人来官府报案。”
“那就好。”
“对了,押司常春泽今天倒是来找您了,见您没在府上,便又离开了。”史飞回禀道。
“今天还是假中,他过来做什么?”程牧游抬起眼睛。
“不知道,他什么也没说,不过看起来很慌张的一副样子,我说您还没回来,他便说明日见了您再详谈。”
程牧游点头,“现在天已经不早了,明天见了面我再问他吧。”
“大人,我刚才见小公子睡得不是很踏实,是不是到了外地,有些水土不服?”
“迅儿这几日总发噩梦,精神也有些不济,不过没关系,我已经让他服食了丸药,应该很快就会好了。”
梦里,那个女人又出现了,她坐在一只高高的秋千上,蓝色的裙摆随风飘动,就像是被风吹皱的湖面。她在笑,声音从脆嫩变的尖锐,如一把钢针扎进迅儿的皮肤里。
猛一转头,一头青丝被风吹的飘散开来,盖住她白皙的脸庞,整个头颅仿佛都长满了黑发,看起来怪异又恐怖,笑声持续的从那颗人头里传出来,飞下秋千,一声声的击打在迅儿的耳中。
“啊。”
他从梦中惊醒,手在两边拍了拍,却发现父亲不在身旁,深喘了几口气,才发现自己躺在卧房中,原来,他已经离开了汴梁,回到了新安。
梦里的笑声还在脑海中回荡,迅儿堵住耳朵,却挡不住女人撕心裂肺的笑。
终于,这笑声停止了,它是被一阵阵推门生打断的。
迅儿从床上坐起来,惊恐的望向门口,那里没有人,门也没有任何动静,那这声音源自哪里?
“砰砰砰......”
迅儿轻轻将头转向右侧,他看到橱柜在猛烈的晃动着,两片门板震得几乎要飞出来。
柜门,是锁上的吗?
还来不及思考这个问题,两条腿已经不听使唤的将他带到橱柜旁边,迅儿深吸了口气,一把将柜门打开。
数不清的头发从柜子里飞出来,将他的脸遮了个密密实实,眼睛也被遮挡住了,他只勉强看到这团乌黑的长发中,插着一枚蝴蝶玉钗,红得耀眼,比血还要鲜艳。
迅儿拼命的拉扯着缠在脖子上面的发丝,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尖叫。
大门猛地被推开了,蒋惜惜闯了进来,她冲到床边,拼命的摇着在梦中惊叫不已的迅儿,将他抱在怀里。
“别怕,别怕,我在这里,对了,项圈,项圈也在这里,被晏姑娘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