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皇甫元澈轻喝一声,“此事我自有决断。”
自知多说无益,皇甫元闭上了嘴。他瞥了一眼冷着眼的皇甫元澈,少顷,轻叹一声:“澈儿,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南域逐渐入冬,清晨的时候极是寒冷。因公主被寻到,原本严阵以待的大街登时就寂静了下来,街道之上除却一阵阵吹过的冷风之外,只剩几位不时穿过街道的裹着粗布衣裳的寻常百姓。
楚青将那中年男子劈晕之后,将他的外衣扒拉了下来套在自己的身上,长束在破帽之中。她出门之前蹲下了身,在地上抓了一把土在自己的脸上搓了搓,遮住了她那过于苍白的倾世容颜。
好在这似贫民窟的地方本来就没什么人,在那官兵来的时候,那群人更是躲在自己的屋中不敢出来。
饶是如此,她还是贴在门口谨慎的盯着四周的动静。直到天上的那抹阳光真正的照在人的脸上的时候,她才捂着自己的腹部走了出来。
腹部实那巨蛇的尾巴打的和很痛,几乎是每走一步那痛入骨髓的疼痛都会刺激着她的神经,然而她不敢有丝毫的停顿,边谨慎的观察着四周,边向着那官兵离去的方向跟去。
她躲在床底下,所以并不知道被带走的是梭楠,不过有一点她能确定的是,梭楠一旦落入皇甫元澈的手中,是绝对不可能有命留下来的。
身上的伤不轻,根本就没有时间给她调息。她唯有一边走一步塞些药在嘴中,待走出了李村庄,她才蓦地松了一口气。
气血上涌,楚青偏过头,一口血登时就喷在了地上。
墙角之外,忽然传来两人说话的声音。
两个身着士兵铠甲的男子正环抱着自己的双臂,将手探在自己的腋下取暖,其中一个男子对着空中猛的一呵气,两的眼前登时就出现一片白色的雾气。
“今天的冬天入的也太快了!”左边看着有些魁梧的男子低咒一声:“娘的,那公主明明就已经找到了,怎么还叫俺们出来寻街呢。”
“谁让咱们只是一个小小的士兵!”右边那看着有些消瘦的男子眯着眼睛撇起了嘴:“头儿自己大冬天的不想出来,又不能不听上面的命令,这不,就会让我们这些小鱼小虾的倒霉!”
“嘿,他也不怕被现了”那魁梧的男子轻夷道。
“哪儿能呢!”消瘦男子自怀中将一块令牌掏了出来:“这不,为了碰到不该碰到的人,没法子的时候就拿出来给人瞧瞧!”
“这一个令牌,有啥用呢!”
“笨!”消瘦男子白了他一眼:“这令牌可是能够随意出入军营的,头儿这是抓住了上面的人猜我们这样的人不敢擅自拿令牌,所以才这般有恃无恐!”
“头儿可真聪明!”
“那不能叫做头儿?”
那魁梧男子很是崇拜的看了消瘦男子一眼,眼角余光不经意间一瞥,忽然看见前方一处阴暗的角落里,有一道光芒闪过。
他赶紧偏过头来定眼一看,登时就乐了,很是兴奋的拉着消瘦男子道:“哎哎,海哥,你快看!那是什么!?”
那被称作海哥的消瘦男子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望去,眼前登时一亮。
只见靠近墙角处,正躺着一块似玉的令牌,他俩大字不识一个,只知道那玉的光泽度好看的令人垂涎!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我奶奶果然没骗我!”海哥兴奋的欢呼一声,他虽不识得玉,但也看得出来那玉做的东西,看起来是价值连城!
两人还未靠近,忽然从墙角落里走出来一身破烂衣裳的矮小男子,在两人的低呼声中,将那掉在地上的玉制令牌给捡了起来。
似乎察觉到不怀好意的目光,那蹲的矮小男子微微一个哆嗦,有些惊恐的转过身来,看着那两人,满脸惶恐的开口:“两、两位爷?”
楚青刻意压低了声音,再加上她穿着看起来很脏的衣裳,脸也被污泥弄的一团脏,那本来还满脸恶意的两人登时就露出一股子的嫌弃。
那魁梧的男子甚至还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楚青眼底闪过一道冷光,腹部登时又传来一阵巨痛,她脸色登时就煞白起来,这幅表情看在那叫海哥的眼里,是以为那楚青是在怕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