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此一去路途头拨营中的人想来这么久无,必定乱的很。若是就这么去了,不到半途怕是折了三分之二,外人定会非议大人的决断。大人可缓属下些许时日整顿一二,二者他们虽良莠不齐却也是人皮肉骨,大人可否将军中闲余的兵器用来一二?”桃夭夭这两个一二说的让人哑口无言。
她的理由正当严谨,若是这个佐领连这两个要求也不答应,就是明摆着让他们去送死,虽说也就是这意思,但是有些东西是不能放上台面上明着说的。
“嗯,三日后出,不可延误!”那佐领果然无法拒绝,看了桃夭夭片刻后说道,随后便在身边的人耳边说了一阵子,那人边点头出去办了。
“兵器会让人直接送去头拨营,你们退下吧。”说完,他便挥了挥手。
“谢大人,属下告退。”桃夭夭抱拳行礼,便静静退下了。
直到出了帐子好些路,刘锡才忍不住扯了扯桃夭夭的袖子。
“顺子,你是不是疯了,这军中有军中的规矩,你本就是大夫本可以不受这样的活罪,怎么应下了这差事?你以为你现在是一个营目长吗?你可知那头拨营是做什么去的?!”刘锡一串地质问,桃夭夭只是报之一笑。
“大人,我又有何办法?这佐领大人的命令大人都不得不从,难不成我还能忤逆他的意思吗?”桃夭夭将手一摊,脸上却看不出什么悲苦之色。
“你可知那头拨营原来的营目长是怎么死的?”刘锡突然变了话锋。
“大人不是说了死在华西关了吗?”桃夭夭随口问道。
“哼!他还没出西莫,便死在了头拨营的人手上!那些人不乏亡命之徒,以为杀了他便能趁机逃跑,结果被佐领大人悉数射杀,无留一个活口。而去北皋的早就换了一批人了!”刘锡盯着桃夭夭的眼睛慢慢说道。
“大人的意思是——”桃夭夭还真的没想到这一层。
这个佐领比她想的要生猛地许多,自己和他无冤无仇的,这一上来摆明着就是让她活不过晚上啊!哼!莫不是这人嫉妒她的美貌或者是心里变态?
“诶,这也怪不得你,只得怪命!佐领大人不是总兵大人的人,我也帮不得你太多,若是有什么要求你且提出来,便自求多福好了。”刘锡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现在他看着桃夭夭的眼神就跟看死人没什么分别了。
而桃夭夭却是彻底明白了,她知道这个刘锡是那什么总兵的人,又说这佐领不是总兵的人,那肯定就是两方势力的撕逼。而她偏偏又是刘锡举荐的,怪不得人家以为她是想借医术爬上去从而为总兵这边的势力添砖加瓦,这还能不打击她?天哪,她真的是躺枪!
“刘大人,你能解我心中一个疑惑吗?”桃夭夭走着走着便停下来问道。
“你说吧。”刘锡心中桃夭夭已经是个半死之人,再加上这事儿少不了他的缘由,也便悠悠应着。
“小的知道您是总兵的亲戚,可是这总兵比佐领可是大些的,怎么大人还……”桃夭夭诉说这心中的不解,这官场上若是不把其中的关系梳理清楚,早晚还是得跌在同一个坑里。
“诶,就告诉你吧。我呢,也不是总兵的什么亲戚,就是个沾边的人,总兵大人自然不会顾及到我。这个佐领是锦将军的人,锦将军乃是先帝亲封的王,又是西莫的第一悍将,虽然总兵大人这几年,可是仍被锦将军压得在。总兵大人一心想为我西莫开疆拓土建立赫赫战功,可是锦将军却固执的很偏不让大人为之,诶——我只是管着头拨营这几个不起眼的队伍,如何与大人的虎狼之师相提并论?”刘锡的脸色不见了初见时的样子,平添了几幅郁郁寡欢。
原来这货是想借着她爬上去,离开这几个营啊!这就叫做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还拖了她下水!桃夭夭心中暗骂,然后撇了撇嘴。
“你放心,等你去了每逢初一十五,我定会一齐烧些纸钱给你的,也不枉你走这么一早了——”刘锡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连连摇头叹着气说道。
桃夭夭更是无语了,这人咒她死啊!她福大命大,多少次死不成,现在可不想死呢!
“大人,小的明白了大人的苦衷,可是大人也不必如此悲观。万一这次的头拨营完成了任务,大人岂不是一步登天,离飞黄腾达指日可待?”桃夭夭轻轻探道。
只见刘锡眼睛一亮,看向了桃夭夭,然后眼中的光又暗了下去,继续摇起来头来。
“大人莫要不信,这从小算命的就说我是刀锋金命,说不定我这运气好呢?大人,可否派些粮草与头拨营,若是……”桃夭夭绕了半天终于说出了目的。
“罢了罢了,也是我的……诶……死也要做的饱死鬼不是,行了!回头让人拨上足足半月的粮草与你,足够你一路上用了。”刘锡摇着头心中还是不信。
“谢大人。”桃夭夭见目的答道也不多说,一路沉默着与刘锡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