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眼鼻耳小相貌平下的人被带了来,江邵青皱着眉头,脸上的我见犹怜却没有放松半分。
“柔妃仔细看看,可觉熟悉?”擎夜灼半低着眼睛,轻轻问道。
“皇上,臣妾只在宫中做自己分内之事,并不认识此人,皇上切勿听得谗言。”江邵青看了那人一眼,便直接说道。
也不怪江邵青确实不认识,这事儿都不是她亲自做的。当时她便想好了退路,若是有朝一日东窗事也好无关自己高高挂起,所以除了口头的吩咐,银子是榨取同族的,劳力是底下人去干的,她只要享受结果就是。
“哦?”擎夜灼冷冷的疑字,让江邵青有些心中不安。
不过,她很快便稳定了情绪,娇滴滴带着无限委屈:“皇上,臣妾着实冤枉,不知是何人看臣妾的不好,臣妾问心无愧,皇上明鉴啊!”
“好一个问心无愧。”擎夜灼倒是笑了,看着她眼底生出了点点鄙夷。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草民……草民知罪,求皇上饶命啊!”这个男人哪见过这个阵仗,他不知今日竟是被带进了宫,而面前这个男人竟是一国之君,那个威风凛凛的冷君,怎能容得他不怕?
“哦?柔妃不识,你却说有罪,朕倒想问问你是有何罪?”擎夜灼也没有和江邵青多作纠缠,反倒是看戏的心理抬眼望着那个人。
擎夜灼此时憋了一肚子的忍耐和欲泄的愤火,那个女人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跑了!还折腾出这一出,是在怪他久久没有为她报仇,还是在怪他何事?!
“草民只是李家村的一个普通农户,后来村子被烧便随着同村人倒腾火油,明面的火油草民也没有家当,只能做些暗地的勾当。谁不料一年多前,有人找到草民,给了草民一大袋银子让草民连夜准备了好几桶厉害的火油。草民也觉得奇怪,这样的配度,得不是烧了屋子了。草民该死,为了那些银子也就依命行事,后来却知送去的乃是……”那人回想起这些事情,仿佛在昨日一般。
“是何?”擎夜灼似乎有些不满他的断续,催促道。
“草民暗自觉得不对,便悄悄跟上,谁知送去了宫里,草民自知大事不妙看来是为了银子惹祸上身,便收拾了家当连夜逃离。”那人心有余悸,就在他离开之后他的住所便被烧的精光。
“你可知道是谁要的这般火油?”擎夜灼继续问道,在场的人都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这位主子的怒火牵连到了自个儿身上。
“草民不知,但是草民认识那个来要火油的人……”那个男子的话渐弱。
他刚刚说的基本都是实话,唯一有一件不是,那就是他根本没有逃离,而是大难不死。若不是那些人救了他,他恐怕早已被烧成了炭灰,而那些人说是为了保护他便将他一直软禁在一处私宅中,好在有吃有喝倒是不错,索性他还过的好些多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不想死。
那些人告诉他,有朝一日若是有人问起这件事该要如何说,他练了多次,毕竟都是些事实,虽说看不出什么破绽,但是在这个君主的面前却总是生怯。不过,那些人答应了他,只有这么做才能真正保住性命,不用苟活与藏头露尾之中,而且此事一了还有几千两的银子,让他一辈子也花不完。
“哦?”擎夜灼眯上了眼睛,他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皇上饶命啊!草民真的不知是何事,只是印象深刻,那来的人一身黑衣男靴男袍,但是草民分明看见她眉尾的那颗红痣,是她,草民不会认错的,就是她!”那男子连忙解释道,生怕擎夜灼不信,而他手指的方向竟然是那个蜷缩的丫头。
这个蜷缩的丫头就是画眉,正是因为她眉尾的痣,才取名画眉。
“皇上……奴婢……奴婢……”画眉本就害怕,此时更加无主,更有些口无遮拦。
“皇上!只凭这贱奴一言之辞,怎能定罪,若是有人故意加害,岂不是冤死往者?”江邵青见事情展到这个地步,又见画眉有些撑不住了,这才哭戚戚地委屈道,像是被什么人欺负了一般。
“那柔妃的意思是?”擎夜灼问道。
“画眉乃是臣妾的婢女,今日之事实在过于巧合,臣妾觉得是有人暗中手脚,想要加害——”江邵青还没说完,话就被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