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福人来送了一堆赏赐,还捎了一句话,说是皇上这两日要事缠身得不来空看她,让她好生静养。
可是,桃夭夭怎么会知道静养二字是什么意思。刚温婉点了头说着好,人一走便换了一身衣裳,拉着还在喂花水的碧云便往外溜。
“娘娘,我们这么跑出来,也不说是一声,是不是……”碧云看着一脸花哨,如同放飞鸽笼的小鸟似的主子,哭笑不得。
“碧云,你不明白。这里头的空气啊,是浑的、浊的,而这外头的——”桃夭夭说到这儿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多新鲜啊!”
碧云实在不理解她这套歪理,毕竟没有见过那个自由时代的女子,很难理解吧。
“娘娘,我们这儿出来,你又让戴德去暗中护着婉贵人,万一有什么幺蛾子?”碧云还是有些担心桃夭夭的安全。
“放心吧,我们只是去玩,再说了,这后面不是跟着吗?”桃夭夭反笑道,心里却是另一种打算,只是这会后面那人在不方便解释罢了。
“娘娘,等等我——”碧云还准备劝着什么,桃夭夭到了城里便脚步加快,她只得跺了跺脚追了上去。
“买定离手!开!一三四——小!”
“今儿怎么这么倒霉,连输了好几把了都!”
“嘘,你看那个人,一直在赢呢,咱们到那边跟着他蹭蹭运气。”
“是啊,走!”
桃夭夭走进了一家赌坊,这家赌坊倒不是什么地下见不得光的那种,光明正大地开在最繁华喧嚣的路边,光是门楼匾额便是雕金刻虎奢华的不得了。
桃夭夭进了门,这不光外头,里面也是不得了,跟个龙宫似的,桃夭夭摇了摇头,这家店的头儿和金石坊那品味不能比啊!桃夭夭想起顾之其,莫名地皱了皱眉头,为何今日这个人会让她心绪不定?莫非有什么事情要生?
桃夭夭还不急细细思索,一边的嘈杂便将她二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这位小哥,您可想好了,您下了五百两豹子头,若是开的不是,这五百两可就白来了?”赌倌问道,不难看出这小倌的面色有些挂不住了,或许是这人在他的桌上赚够了本吧。
桃夭夭看向那个男人,长得稀松平常,却只是点了点头,一个字都没说。
“好!买定离手!”那小倌也是表情一松。
“五百两啊!真是大手笔!”
“这家伙什么来头,是不是踢馆来的?”
“黄金屋的名号来踢馆不是来送死的?大概就是运气好吧!”
“运气?老子在这儿输了也有二百余两了,还没见过有这么好的运气的!不信!”
“那咱要不要赌一把,我赌这位小哥还能赢!”
“什么?!赌就赌,我还就不信了,连赢十把,就是这豹子难不成听他的话?!”
桃夭夭摇了摇头,赌徒的性子存于人性之中,无法彻改,无论什么时候,他们对赌都是有着浓厚兴趣的。这些人沉浸在一种被营造的兴奋之中,科学上就是肾上腺激素的问题。
“开!”就在此时,那赌倌掀开了手中的盅。
“天哪!中了!”
“五千两啊!”
“厉害厉害!”
“还不跟着下!”
“愿赌服输,银子拿来。”
桃夭夭倒是没什么赶紧,这很明显就是千术,一种远距离的千术吧。连赢个五六次还能说用极小的概率去解释,这样的运气和偶然并无关系,而是需要技术含量的。桃夭夭看过赌圣、赌侠、赌神、赌魔,这种技术弱透了,都不用分析,猜都能猜的到。
桃夭夭抿嘴笑,不说话,和身边疯狂的人群相比对比鲜明。
“公子,不知尊姓大名师从何处啊?”来人是一个中年男子,身着华贵冰绸,就这布匹的价钱便值百两,更别说这一流的缝制手艺。
那男子仍是不说话,摇了摇头。
这华服中年看了一眼手下,然后便让人端出了一盘子白花花的银两。说是赢了五千两众人只是惊奇羡慕,但是真真地看见了这银子在眼前,又是另一种想法了。
那个小哥掏出一个麻布袋子,正准备将那些银子放进兜里,被猛地被人抓住了手腕。
“公子,在下金老三有个不成文的请求,公子可否和在下赌一把?若是公子赢了,不仅可以带走这五千两,还有五千两公子也可以一并带走。若是输了,那么公子不仅要输五千两,还要留下一只手!”这个中年男子突然目露凶相,那样子看上去答应也要答应,不答应也是要答应了。
这个小哥只是犹豫了一下,眸子微微闪烁,便轻点了脑袋。
这会四周的人竟都围了过来,这种热闹可不是天天都能凑到的。
赌局很快便开场了,俩人只比大小,而在赌局开场之前双方便已经掂量了筛子,确定这里面没灌着什么东西。
哗哗哗——那中年男子很快地摇起来骰子来,桃夭夭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真人秀,也是目不转睛,生怕错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