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俊卿,十四,七七已经在病房里等着了,看到桑小柚推门进来,邵俊卿走向她,往外一指。
“我们出去谈。”
桑小柚想先看妈妈,邵俊卿却说:“我跟你说说你妈妈现在的情况,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一句话让桑小柚喜悦的心情降了一半,两人走到外面的隔离间,桑小柚隔着窗玻璃看燕雪萍,这个角度看到她睁着眼睛,好像在四处张望,稍稍偏了头。
“我妈妈是不是有哪里不好,像你们医生说的后遗症那种?”
“这个后遗症也不能说不好,也许对你妈妈来说是解脱,新生,只是比较麻烦,想要恢复,需要家属花更多的心思去照料。”
“邵医生,你就直说吧,别吓我。”
听着就让人揪心。
“你妈妈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苏醒已经是个奇迹,所以说,一点毛病也没有是不可能的,你妈妈的这个后遗症,也不算少见,之前我也碰到过几起案例,中枢神经严重受损,导致行为语言还有记忆功能障碍,可能需要很长,甚至一辈子的时间去学习,康复。”
比植物人好一点的就是,人是醒着的,只要醒了,一切皆有可能。
“等等,你说慢点,我听得不是很明白,你说我妈妈行为语言还有记忆功能障碍,那在生活中会出现什么样的表现,不能自理,要人照顾是吧?”
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邵俊卿怜惜地看着女孩,本该像花一样绽放,却一直在经历生活的磨难。
“通俗的说,就是失语失忆失去行为能力,就像新生儿一样,一切从零开始,重新学说话学走路,重新认识她身边的每一个人。”
沉默听男人说完,桑小柚的心凉了一截。
不会说话不会走路,记忆也没了,几十年的生活痕迹就在这一场大病中全部抹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