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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湖面风大,渔民早早的就收了船,一些回了村,大多数就在船中住,几艘靠在一起,就是一家人。
“道长,夜间风大,莫要着了风寒,如不嫌弃,不如船内一坐?”
有一老汉走近,露着缺了几颗的牙笑道:“老汉看您在这呆了一下午,也不知您在等人,还是在找人,这天色也暗了,该来的早来了,没来的看样子今天也不会来,”
“那多谢老丈了。”
跟着老汉去了就近的船帆,由三艘船只用绳索连在一起,另一头在岸边寻了个木桩绑着,就不用担心夜晚被湖水荡远。
船头燃着一个火炉,一老妇人正煮着鱼汤,见了客人来,赶紧起身道:“道长,晚上湖水冷,脱了鞋子上来,莫要弄湿了鞋,不然晚上可遭罪了。”
易凡也不矫情,让厌鬼和老驴在岸边等候,自己脱掉鞋子,踏入湖水中,跟着老汉上了船。
鱼汤很香,最需要熬制,咸了淡了都不行,虽然老妇人没有其他作料,但打开瓦罐,照样香味四溢。
“来,道长您尝尝味。”
老妇人端了个碗,小心翼翼的盛满,放在易凡手中。
易凡吹了吹,用嘴唇轻轻抿了口,眼睛一亮,赞道:“老人家手艺真好,这鱼汤鲜而不腻,入口绵化,十分好喝。”
闻言,老妇人满脸欢喜,看着易凡一口口喝完汤,立即接过,道:“还有还有,咱们这些渔家,别的没有,鱼管够。”
“那小道就不客气了。”
几碗鱼汤下去,浑身暖洋洋,夜里的寒气也驱散了不少,易凡忽地抬头,对老汉道:“老丈,见你欲言又止,莫不是有话对贫道说?”
老汉和老妇人对视一眼,犹豫着,老汉叹了口气:“道长是个有本事的人,您看出来也不奇怪。”
原来二人有一子,几年前娶了亲,日子过得虽不富裕,但也美满,但好景不长,也不知从何时起,这湖中聚了一帮水匪,打家劫舍无恶不作,初始还有官兵镇压,但这些匪类十分狡猾,情势不对就远遁而去。
这‘鄱阳湖’不知方圆几千几万平凡公里,更是绵延数地,环绕群山,有些地界甚至生人勿进,这一逃遁,官府也没有任何办法。
时间长了,官府也懒得管了,只要不是举旗造反,冲击衙门,杀些小民也不值得劳师动众。
这就苦了周边的渔民,运气好的,交一些钱财,自有人保护,但总有不服的,就像老汉他们的儿子。
从小好勇擅斗,人也仗义,水下功夫也了得,就聚集了一些年轻人,与这些地方无赖抗衡,一来二回倒是打出了不小的名头。
谁知一天晚上,有大批水匪围杀,混乱间老汉二人跌落湖中,醒来时周边已经无人。
等候多日,也不见儿子来寻,想去打探消息,可谁也不认识,而且这越发混乱的世道,二人要是离了家,这船只怕被人抢去。
“于是你们就一日接着一日的等待,遇见路人就请上船,用鱼汤作为报酬,希望帮忙寻找你儿子?”
易凡点点头,大致了解事情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