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店小二有些幸灾乐祸。
易凡也笑了,不用说,这肯定是修行中人做的事,于是问道:“之后呢?”
“之后?县令养伤好了,就请了法师,但也无收获,反而又引来鞭打,这才醒悟,自己是惹了哪路神仙,从此之后,不管是哪家被劫了,衙门都不会去管,惹得那些大户人家,人人自危,就连咱们长盂县的治安都好了许多。”
店小二来了兴趣,反正客栈里也没多少客人,于是通通把他知道的趣事,说了个遍,连站在柜台后,都没有发现脸都绿了的掌柜。
实在不忍心他受罚,易凡打断他的话,这才终止,意欲未尽的吞了吞口水,回头一看,这才发现不对劲,脑袋一缩,赶紧跑进后厨。
吃了早餐,让不愿出门的厌鬼看住行礼,他就走了出去,不时见路人讨论衙门的事,想了下,就往衙门而去。
他倒是想看看,到底是哪位同道这般惩恶扬善,却可以结交一番。
到了衙门,就见外面围着几圈人,各个伸着脖子往里看,神色兴奋,哪有半点对衙门的恐惧,反而就像看戏似得。
周身一震,轻轻推开挡在前面的人,不一会就站到了前面,再看里面,就见一个年轻的书生站在下面,旁边跪着一个粗汉,正又哭又闹的申诉着什么,而坐在台上的县令,则杵着下吧,眯着眼神游天外。
倒是旁边的师爷精神烁烁,不时插上几句。
听了一会,易凡到也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原来这堂上的二人是亲兄弟,那位书生则是弟弟,世道好的时候,家里供着读书,也不负众望,考上了秀才,谁知一连多年也没能再进一步,而今世道又乱,希望更加渺茫。
前几年老父逝去,哥哥就提出分家,请了村里的族老,倒也公平,两人田地分的均匀,但弟弟是读书人,家中活从来没有做过,更别说下田了。
于是哥哥就让弟弟把田地交给他来做,每年给予一定量的粮食,书生也不想麻烦,也就答应了。
本来好好地,谁知哥哥给予的粮食一年比一年少,甚至到了最后,给些陈米烂谷就算打发书生。
书生也不傻,就与哥哥理论,谁知哥哥早有托词,要把田地还给他,结果一看,分给自己的田地,不但有所缩水,甚至连定界碑都被挪移,把上好的水田分到了哥哥那边,而自己这边都是些旱田,收成一向很差。
书生哪能同意,就找族老理论,要求重新划定界限,而哥哥自然不同意,两人一直闹着,甚至今日闹到了衙门。
民以食为天,田地就是百姓的命。
命都没了,哪里还怕什么贪官,于是两人在公堂对峙,各说一词,哥哥耍泼,书生说理,让人听着头大。
这不,就连师爷都不耐烦了,看了眼睡着了的县令,咳嗽了声,声音不大,对堂下二人道:“你们的事县太爷已经明白了,这事说来简单,先把钱交了再定案,谁对谁错,自有县老爷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