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坐下的太后,想趁着这个功夫吃口茶歇一歇的:自昨天到现在她快被王爷大臣们逼疯了——她知道王爷大臣们是想对付萧家,找个借口把萧家治罪,那她这个太后就成了聋子的耳朵摆设了。
王爷和大臣们不是问她皇帝为什么不上朝,就是定要她下旨降罪于萧家;这两件事情都让她焦头烂额,心头的火气原以为可以找个出气的地方,把朱紫萱狠狠的治罪,不只是能出一口气还能杀鸡给猴看,让那些王爷和大臣都老实些。
可是她听到太监的话屁股下面就如同着了火般,马上就站了起来:“你、你再说一遍?”她真心的以为她听错了。
护国夫人府人去府空——怎么可能!那府里少说也有几十口人,老的少的、大的小的,怎么可能凭空不见了呢?就算是朱紫萱知道自己闯下大祸要逃,也不可能不惊动她这位皇太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啊。
太监只能硬着头皮把话重新说一遍,并且把小太监手中的东西接过来高高举起:“这是辅国郡主留下来呈给太后之物。”他不知道那盒子里是什么,可是辅国郡主一府的人就这么不见了,这东西他真得没有胆子打开。
除非他是不想活了,才敢打开那个盒子;想也知道那盒子里不会有好东西,铁定和辅国郡主不见了有关。在宫中活了这么久的他知道,知道的越少才能活得越久。
太后看着那盒子上写得几个字,嘴角抽了又抽,牵得脸皮都不停的动;她很想很想一掌把东西打到地上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那么做。
皇帝平空不见了,现在辅国郡主也平空不见了,两件事情是不是有关联?她自然想到了这一点,才能按下一肚子的火气。看到长泰等人瞪大的眼睛,听着她们乱七八糟的嚷着的那些要追查的话,她摆手:“城门那里已经传了哀家的旨意,不会放闲杂人等出城的。”
只是,她的旨意传得有些晚。此时的紫萱他们早已经出城走得很远很远。
太后看看盒子,命那个去传旨的太监:“打开它,看看里面有什么?”她是不会亲自打开盒子的,因为她很清楚紫萱是什么人,而且她身边还有九黎的人。
太监苦着脸打开了盒子。他知道自己的小命只怕是保不住了;盒子里的东西如果不能见人的话,他打开看到了太后当然不会相信他不会乱说得;宫中的贵人们只相信一种人不会乱说话——死人。
盒子打开,里面只有一个叠好的方胜;方胜上写着一行小字:太后,皇帝的下落你想不想知道?
太监看到后手一抖差点把取出来的方胜掉到地上,马上捧到太后面前:“太后,是、是皇上的下落。”
太后看到脸色大变:“快,打开,打开。”她依然没有接过那方胜来。
太监无奈的打开却不敢看上一眼。只是把方胜展开在太后的面前;太后看到太监打开方胜什么事情也没有,马上一把夺过纸来认真看起来。
整整几张纸,用蝇头小楷写得满满当当,从头开始就数落皇帝和太后的不是;自他们对丁家的放纵、对紫萱的不公说起,一直说到他们母子到现在对紫萱和晋亲王的利用和迫害——信中直言,你们母子早就该死了,老天爷为什么还没有降下天罚呢?
太后真得很想把信撕个粉碎,可是就在她愤怒到不想看下去时。信中就会提起皇帝的下落来;可是偏不一下子明说,只是不断提及皇帝失踪晚上的事情,一点一点分折皇帝会被什么人捉去,会去哪里。
这让太后不得不按下怒火看下去:她翻到了信后面,可是没有皇帝的下落!看到一多半的时候,她终于怒道:“来人,着御林军去魏侯府捉人、迎皇帝!萧公爷。着萧公爷亲去。”
她说完想把信撕掉,可是一想如果皇帝下落她知道了,那后面那些话朱紫萱岂不是白写了?朱紫萱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白白再多写几张纸的字,明知道她不会看下去了?
太后带着疑心看了下去。果然——皇帝已经不在魏府,虽然前几天一直都在得;她怒喝:“把皇后给哀家宣来,快!”可是一双眼睛却没有离开手中的纸,因为皇帝下落可能就在其中。
去魏府的人她没有召回来,因为可能会找到皇帝下落的线索呢?既然皇帝的失踪可能与皇后有关,她当然不能不防,先把皇后弄到眼前来再说。
最最要紧的当然就是皇帝的下落,她看得极为仔细,一个字也不敢错过;自然那纸上每一句咒骂她的话她都看得很清楚明白,气当然是气到了极点,可是她能不看吗,她舍得不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