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楼里里外外是围了一层又一层,众人最好奇的并不是丁阳大将军和敏郡王,当然他们的名声肯定要远播的,但是把人心勾起来吊得高高的却是芳菲:几乎所有的人都想知道这倒底是何方神圣,怎么会引得敏郡王和一位大将军为她大打出手。
紫萱等人挤在二楼看,太远的人说什么听不清楚,但是窗下的人说话他们可听得明明白白:几乎是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芳菲是什么人,大家你问我、我问你,问来问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紫萱听得着急就想让雪莲和璞玉出去放个话儿什么的,却被钱天估拦下了。
钱天估看到敏郡王后笑得一张脸都是huā儿,如果不是身在青楼而敏郡王如今正在和丁阳抢人,看样子他早就要飞过去扑进人怀里。一点儿也不夸张,不只是紫萱和碧珠看出来了,就连琉璃都看了出来:,“小公爷,您干嘛一昏要把那个王爷抢过来的样子?”
钱天估一笑摆手:“那是我舅父大人,你说呢。”他说完看向紫萱:,“再等一等,这种地主不缺“聪明,人的,肯定会有人知道如何打听芳姨娘的出身来历。我们如果放话的话,在这种地方很快就会落入有心人的耳中,所以还是不要动为好。还有,你们几个把帽子压低一点点,不要太低了,给你选这种文士帽就为了两条带子垂下来可以遮住耳洞啊”不要玩它。”
最后一句是他斥琉璃的。不过琉璃几个丫头向来和他没大没小惯了,被他嚷几声嘻嘻一笑浑不在意。
晋亲王和水性杨huā不在,钱天估忽然间多出一点男子汉的味道来,让紫萱很是不适应的看了几眼碧珠,心道姨母果然是调教有方啊:,“钱国爷这么熟悉这种地方,看来是这种地方的常客啊。”
听完紫萱的话钱天估的男子气马上没有了,拉起碧珠的衣袖来可怜巴巴的道:“碧珠,你可要相信我,我可是全京城都知道的老实人啊。”
紫萱笑着摇头:“你们这种样子,可是会让人误会钱国公爷有断袖之好哦”还不放开?”
碧珠瞪钱天估一眼:,“明儿多背一页书。”钱天估乖乖的答应了,众人再齐齐往外看,正巧就在窗外不远处有人再叫龟公,而且是在叫大龟公:,“财啊,我看你今天有财运,满脸红光啊。”那人说着话,手里一抛一抛的是链足有二两的银稞子。
财哪里还能看到其它,一双眼珠子一上一下盯紧了那银稞子:,“柳大公子,您有什么话尽管说。”
那公子用下巴向芳菲那边点了点,看着财不再说话。
财的嘴巴猛得闭起,眼睛也闭了起来:,“公子,这事儿小的不知道啊。”
柳公子闻言又拿出一链五两的银稞子来:“如今可知道了?出得你口进得我耳,你怕什么?”
于是财的嘴巴就贴上柳公子的耳朵,而这种事情岂能真得出得你口进得我耳呢?柳公子的三五好友当然知道了,这三五好友当然还有三五个好友:大家都在说要小心,不要外传哦。
紫萱看到后笑起来,抬眼看向那立在人群中的芳菲微笑道:,“琉璃,芳姨娘向来是个要强的,就是希望能得所有人的喜爱,如今也可算是心想事成吧?”
琉璃撇嘴:,“掌了敏郡王一个耳光,这罪过就算是她姐姐出面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吧?何况她如今敢对众人直起腰板来说一声,她是丁家”她的话没有说完,就听到芳菲尖叫的声音。
,“滚开,滚开!我是京城丁府丁大将军的家眷,我姐姐是当朝的贤妃,来人来人,把这些统统杀掉。”芳菲是真得受不住了”也瘫倒在地上哭叫起来,不顾一切的哭叫起来。
原来敏郡王制住丁阳之后,和知府大人、刘大胡子说起话来,却怎么也不肯相信丁阳就是京城里的那个丁阳:而敏郡王被人掌了一记耳光,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今天香楼出身的女人掌了耳光”他能咽得下这口气?
可是知府和刘大胡子不为他说一句话,反而要为芳菲和丁阳开脱,他气得开口:,“这个贱妇敢打本王,你们人人上前代本王给她两下子,不拘打哪里反正大家到天香楼来也是图个乐呵,只要你们代本王教训她两下子重得,本王就赏一百大钱!人人有份,不论是谁都可以代本王出手啊。”
知府和刘大胡子快要哭了:“真得是丁阳丁大将军,那位、那位可打不得啊,她是贤妃的亲妹妹……”
敏郡王虚踢一脚把知府赶羿:,“给本王一边嚎去。”又瞪刘大胡子:,“信不信本王明儿就把天香楼最丑、性子最古怪、心机最奸诈的十个姑娘送到你府上去?”
芳菲原本是惊呆了”她没有想到会打中人,更没有想到的是打中的人会是位王爷:王爷在京城一抓一把也不算是稀罕玩意儿,但是在东通城里可就稀罕的紧。而且她掌掴的是哪位王爷不成,非要是敏郡王呢。
然后听到敏郡王的吩咐机连忙整理衣裙,故意迎着晚风向敏郡王拜了下去,衣裙被风吹起,衣袂飘飘当真是如同仙子般:“妾向王爷请罪。”
可是敏郡王理也不理她,直管让人上前代他教训芳菲,还真就有那有色胆的人,伸手推了芳菲两把,立时得了一百大钱,这下子人群就沸腾起来。
芳菲看到那些男人眼中绿油油的目光,吓得大叫救命却无人理会她,终究在男人的大手打在她脸上后,她大叫起来:她要让这些人知道她的身份,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欺辱她的。当然”只凭她的两句话无人会相信她,她却大叫着知府:,“知府大人,刘将军,你们请我们夫妻来天香楼,就是为了让人欺辱吗?”
知府和刘大胡子被点了名,只好费力挤到前面,随着他们的开口嘈杂之声渐消:芳菲扶着丫头的手起来:,“我是贤妃的妹妹,丁大将军的女眷,你们如此如此……,该死至极。”她再次大叫起来,就好像那1两重身份终于让她找到了支柱,不停的重复着。
这下子众人惊呆的立在原地:皇亲?!天啊,他们这不是找死嘛,会不会被诛了九族啊。有人已经想跑,可是看看天香楼的街上满是衙役和亲兵,这些人才没有敢撤丫子走人,不过却在时时寻找着可以走人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