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萱闻言下意识的看过去,看到水性杨花依然还是苦着一张脸的样子,她马上转过目光看向丁侯爷:丁侯爷的脸通红通红的,可是很快又转为青色,双拳握起额头青筋鼓爉起;看他这个样子还真让紫萱很担心,认为他要和水性杨花翻爉脸相向。
搁谁也会翻爉脸啊。水性杨花的那把扇子顶天也就五两银子,可是现在丁大侯爷铿锵有力的说要给他五千两银子,他还说什么勉强收下了:他就是不收,相信丁家的人也不会强爉迫他的,可是他偏就是做出委屈的样子来,顺手就弄走了丁家的五千两银子。
五千两啊,那可不是小数目,足够平常百爉姓一家人过上几辈子了;这个水性杨花想爉做什么?紫萱很有点不解,说起来他和丁大侯爷是朋友,现在弄到了银子上当然是动真格的,而且下手还极狠。最后还要把钱国公拉进去,就是为了不让丁家反悔,也就是说背转身去这银子他也是要定了。
丁大侯爷被胸口的气堵得感觉自己快炸了,不只是五千两银子的事情,而且还有被耍的感觉让他脑袋充爉血,真想过去揪住水慕霞大打一顿,因为实在是让人忍无可忍啊。手攥了起来,可是最终还是放下了咬着牙道:“这两天在下就会把银子给水兄。”他对水慕霞不再自称小弟,因为至少眼下他有点无法把水慕霞当作是朋友看待。
水慕霞抬头:“行啊,不着急的。只是一把扇子就让丁兄如此破费实在是让在下不安,嗯,就算作是你我的本银吧,我八你二怎么样?做什么到时候再说,我不好意思白拿人家的银子,你是知道我的。”
紫萱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厚脸皮了,拿了人家那么多的银子后去做生意——应该是去做生意吧?反正银子不是他的赚了赔了他当然不心疼,而且只给了丁侯爷两成,还一副我不会白占人便宜的嘴爉脸。
丁侯爷的脸上闪过惊喜:“当真?”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向前走了两步,就好像他真得占了天大的便宜似的。
紫萱不明白,丁太夫人不明白,芳菲也不明白,钱家叔侄就更不明白了,全当丁侯爷脑子有毛病才会如此。不过钱公子不同于大家的是,在水公子的眼中看到了点什么,虽然快得让他怀疑自己眼花了。
钱公子深深的看了一眼水公子,然后不自禁的后退一小步带着同情看看丁大侯爷,却什么也没有说。他对水慕霞可以说没有了解,可是直觉告诉他丁大侯爷绝对不可能占到便宜,他都怀疑世上有没有人能在水慕霞的身上占到便宜。
水慕霞郑重点头:“当然如此。京爉城我已经有十年左右没有回来了,总不能回来坐吃山空吧?正想着做点什么呢,你知道我不喜欢铜臭气的,但是人总要吃饭所以想小打小闹弄几个银子花用,只要够吃够喝就成;不想丁兄待在下如此高情厚谊,在下无以为报小小意思望丁兄不要嫌弃。”
“水兄说得哪里话,小弟岂会嫌弃?”丁侯爷一扫刚刚的怒气,伸手握住水慕霞的手:“以后要仰仗水兄的事情还很多,水兄实在是太客气了。”他说完吩咐:“来人,摆酒席我要和水兄……”看到一旁的钱国公叔侄:“还有钱叔父、钱兄好好的痛饮几杯。”
他说着话使个眼色给丁太夫人,让她趁着现在把芳菲和紫萱弄走,免得钱家叔侄回过神来再大闹。这样的好机会,岂能放过,一场胡闹能如此收场也算不错了,朱紫萱的事情等打了外人再找她算帐:有一种气是个男人都不会就这样咽下去的。
想到要找朱紫萱算帐,他看钱公子也越的不顺眼,只是钱家叔侄俩都是混人,根本不能理论,像他这样的人实在是招惹不起,所以他不敢对钱公子做什么;眼下他唯一希望的就是钱家叔侄肯离开丁家,且以后再也不来了就好。
丁太夫人马上踢一脚地上还在痛叫的芳菲,然后瞪朱紫萱一眼轻声道:“文昭肯定在担心你,你不去看看?”她倒是很了解紫萱,知道喝斥是不管事的所以把文昭拿出来说事;同时这句话也是威胁,如果紫萱不听她的话回房,那文昭她就不会容他留在丁家。
紫萱淡淡的道:“我还有事儿呢,不急着回房。”说完无视丁侯爷和太夫人杀爉人的目光,一把揪住芳菲的衣领把她拎起来:“刚刚你在这里胡说了些什么,是你自己去认罚还是要由我来动手?”如果今天轻易放过芳菲,她就不姓朱。钱国公看向丁侯爷:“你不是打算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吧?我侄爉儿的名声是能轻辱的,要么让你的小妾给我侄爉儿叩头认错,自掌脸承认她是在胡说八道、诬蔑人;要么你现在就跟我去面圣,看皇上如何说。”
丁侯爷的脸色微变,喜色全部褪了个干干净净:“钱国公,小妾也不是故意为之,她也绝没有诬蔑钱兄的意思,我们两家都在京爉城之中……”他知道芳菲素来是个心高气傲的,又加上贵妃疼她,真让她屈辱的向钱公子跪倒行礼,承认她做错了事情诬人清名,她肯定会气出点病来的。
钱国公眼一瞪:“那就走吧,我们一起进宫面圣。”
紫萱在眼珠转了转:“一起吧。”她是想看看能不能趁这个机会,让皇帝开金口许她和丁阳和离,得个自爉由身当然比偷偷逃路要强太多了。
丁侯爷狠狠的瞪她一眼,对钱国公施礼:“在下代小妾向国公赔礼了……”可是他的话没有说完就被钱国公打断:“不要和老夫来这套,要么面圣要么让你的小妾跪下认错。”
紫萱倒是想丁侯爷能进宫的:“那就进宫吧,我回房去换衣服回来一起走。”有钱国公在,在皇上面前胡闹一把,和离的希望不小得。
丁太夫人气得喝斥:“你闭嘴,钱国公和你们侯爷说话,有你插嘴的余地吗?你自己做得事情自己清楚,还不给我回房去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