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一口气差点没有提上来,唇角的笑意就僵在了那里,瞪着紫萱半晌后才道:“你,你敢骂我是恶妇?你夺我夫为夫,夺我妻位为夫人,鸠占鹊巢之后居然还辱我名声,天下没有比你更忘恩负义之人,枉我三年来真心对你。”
紫萱没有先理会芳菲,而是看向蒋氏道:“你想笑就笑出来,这样憋着小心憋出内伤来。”看着蒋氏眼中的笑意凝固,和芳菲的目光撞在一起后,她看向身边的琉璃挤挤眼:“还站着,你家姑娘我说话多就会口渴的,知道不知道?”
琉璃这会答得清清脆脆:“知道,姑娘,马上婢子就给您奉上热茶。”她脸上出现了笑意,却恰到好处:“芳姨娘,六姨娘,你们要不要再换盏新茶?”她真得没有想到自己姑娘起身行礼是要谢师的,在心底狠狠的连说三次:这师,谢得好啊。
蒋氏看着芳菲有些尴尬,倒并不是有多么的惧怕,因为她是最后一个抬进门来的,比起侯爷的宠爱来,她也不比芳菲得到的少:“姐姐,我们是来找夫人议事的。”她提醒芳菲今天是来做什么的。
芳菲咽下了一口气转过头来,不想让紫萱看笑话,打算回去之后再找蒋氏算帐:“你记得你当初是如何答应我的吗?你记得你当初说要我给你个容身之地嘛,可是这三年来……”朱紫萱欠她的,相让了她几日也足够了,皇帝和皇后还真会为这点小事大动干戈?贵妃娘娘说得好,不过是做个样子出来给天下人看罢了。
紫萱开口打断了她:“芳姨娘,我认为你应该去叫大夫来诊诊脉。”
芳菲瞪紫萱:“我好的很,会长命百岁的。只是你这种忘恩负义之人,老天爷是不会让你活太久。”
紫萱坐回去吃了一口赞道:“好茶,香,琉璃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夸奖完琉璃她才回头对芳菲道:“你没有病?你能确定吗?向来病倒的人都喜欢说她没有病,尤其是脑子有病的人更喜欢这样说——你脑子病得不轻,还是叫人来看看吧。”
脑子病得不轻这种话很新鲜,不过芳菲还是听得出来这不是好话,她气道:“你脑子才有病,我好得很。”
紫萱摇头:“你真得确定自己没有病?我看不然啊——你指着我口口声声的骂忘恩负义,又句句说我是个恶人、恶妇,你见天底下的恶人妇们有良心过?你见恶人恶妇们知恩图报过?就算是有那样好一些的恶妇,但是我告诉你,芳姨娘,我绝对不是。”
她说得一本正经,极为认真:“既然不得不做个恶人,又是丁家上上下下人的所愿,我也不能推却,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琉璃?”看到琉璃大力点头后她继续道:“我这人吧,喜欢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的,做恶人也不能做个普普通通的,总要成为恶名远扬,至少也要是京城第一恶妇才成。”
“因此,我绝对不会是个知恩图报的恶妇,也不会是个有良心的恶妇。听懂了吗,芳姨娘。”紫萱摇了摇她左手的食指:“你不要再对我大叫什么忘恩负义,不要说什么没有良心,那予我来说不是骂人那是对我的夸奖。”
芳菲气得愣在原地:“你胡搅蛮缠,你蛮不讲理,你……”
紫萱看向琉璃无奈的道:“你看,芳姨娘非要夸我,真是却之不恭受之也有点愧,倒底我和芳姨娘还没有学多少,出师还远着呢。”
琉璃忍笑忍得辛苦:“姑娘说得是。”
芳菲气得无话可说了,她就算是把她所知所有的恶毒之语骂出来,可是人家朱紫萱混不在意自己如此“夸”人家;瞪了半天眼后她缓过口气来:“夫人,做人不要太贪心了,小心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