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画儿也有意要进宫以后等着贵人赐婚,红裳和赵一鸣反而放下了心事,一心一意等康王府的小王爷来探病了:现在,赵府的人已经不再担心康王府的人;只要寻一个好的时机,让康王府的小王爷把他的意图说出来,然后他们就可以把画儿交出去了。
康王府当然不会再找赵府的麻烦,也不再是红裳等人的心头之患;此事放下后,红裳和赵一鸣又向于钧提起了孙氏的事情;赵一鸣刚刚已经在小书房问过于钧,但是于钧还是老话一句:什么也没有查到。
赵一鸣为之侧目良久,可是于钧就是不说,他也无法。
于钧听说红裳已经安排人去接孙氏,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道:“这个法子倒也可以,只是你们不要把心思放在府外太多。”
赵一鸣和红裳再问,于钧却只是道:“现在时机不到,时机到了你们不要说查到府外去,就是查到京城之外去,我也不管你们。”
赵一鸣查颜观色之下决定按于钧说得去办,他知道于钧不会无缘无故的如此叮嘱自己夫妇;他迟疑了一下道:“依着舅兄的意思,我们要什么时候追查府外的人比较好?”
赵一鸣如此说,便是要探一探于钧是为了什么事情:如果有时间,他便能推算出是什么事情来。
于钧吃了一口茶吐气:“现在就好啊。”于钧更是滑如鱼。
赵一鸣看着于钧。于钧点头;赵一鸣无奈的摇摇头,然后两个大男人相视微微一笑后,赵一鸣不再追问下去了。
红裳听得翻白眼:“屋里只有我们三个人,你们两个人说话又不避我——当我听不出来嘛?不就是追查府外的人还是应该要追查的,却也不能追查的太紧。还不能真得追查到府外主谋人的身上去,对不对?这有什么值得神神秘秘的。”
赵一鸣要试探于钧,红裳当然听出来了,不过她却没有点破。
赵一鸣和于钧一愣,然后失笑:“毛病,毛病。”不管是读书人,还是于钧所领的差事。让这两个大男人都有一个毛病:事情不直说。喜欢打哑语——两个人因为动了心机,所以不知不觉的便打开了哑语,却不是为了避人耳目。
赵一鸣摸了摸下巴,又看向了于钧道:“舅兄,你说康王府在我们府上接走了他们的贵女,而小王爷又是如此的‘折节’下交我们,朝里的人不会把我们府归到康王府那边吧?”
于钧闻言抬头拿眼看向赵一鸣。看了半晌后用手点了点赵一鸣;赵一鸣只是一笑并拱手:“多谢舅兄指点。”
于钧瞪了赵一鸣一眼:“你小子,嗯,不过……”
赵一鸣只是拱手笑道:“舅兄还是指点我们一二,也好让我们夫妇趋吉避凶;不看小弟的薄面,也要看在裳儿的份儿上,对不对?”
于钧又瞪了一眼赵一鸣:“当我不知道你的心思?”说完看了一眼红裳,然后不以为意的摆摆手道:“没事,到时说不定还有好处呢。”于钧这话和不说没有多大的区别,可是赵一鸣居然就不再问了。
红裳在一旁句句听得清楚,只是这次她也没有开口说什么。
虽然午饭时间已经过了。但午饭还是要用的;于钧好歹吃了一些东西后,便匆匆交待了红裳两句起身走了:他现在真是很忙。
孙氏到了下午时分便到了府中,她扶着雅音的手自马车上下来,立定后便抬头看向了赵府大门上的匾额;她看着那两个大大的“赵府”二字,好一阵子的恍惚,不过是离开了赵府几个月,可是当她再一次看到赵府的大门时。却感觉自己好像已经离开了有十几年那么久一样。
雅音在一旁扶着孙氏,轻轻的唤她道:“奶奶,我们进府吧,外面风大。”
孙氏收回目光,轻轻点了点头,扫了一眼大门前垂手侍立的长随和小厮们:“辛苦大家了,雅音,取些大钱让大家忙完了去吃杯酒。”说完,不再理会大门处的仆从们,扶着雅音的手进了大门。
赵府的大门前只有门房的人在,他们虽然一番忙乱着给孙氏请安、接行李,安排府内的车子等等,可是孙氏心里却十分的不满:府中的总管居然都不在,可见她在府中已经很没有地位了。
只是现在却不是她能作的时候,所以孙氏还是打赏了门房的人,进府上了车子。
孙氏在自己院子门前下了车子,看着熟悉的一切,眼圈一红差点掉下泪来:她,终于回来了!想起山上的冷清,与那人的几次写信的斥责,她更是感觉到酸楚;不过,她回来后一切都会像原来一样,她会千般小心不会再被人谋算。
孙氏院子里的人看到孙氏后,一起拥过来跪倒了一地:“奶奶大安!您可算回来了,可想煞奴婢们了。”没有主子的院子自然倍受冷落,而且孙氏又是“病了”被抬走的,所以这个院子里的人更加的不受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