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裳听完于钧的话,明白了他的意思:哥哥真得为她想得很周到,她原还有一些担心,想同哥哥好好谈谈,但现在看来根本不用同哥哥沟通。
其实红裳是太小心了,于钧虽然是古人,可是古人尤重礼法,于钧怎么会不知道,不能过问太多妹妹的家务事儿嘛;既不能不过问,也不能事事过问,这个度是要把握好,才能保证红裳的日子过得舒服。
于钧还生怕红裳不懂或是不同意他的想法,便细细的同红裳说了起来:这也是他不让赵一鸣一同进来的原因。
红裳听得双目微红:有于钧这样的哥哥,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于钧的意思很简单:他只是想让红裳的日子过得舒心,而不是想让赵家怕于家或是怕他——怕了虽然裳儿的日子也会好过些,却不会真得幸福吧?所以红裳吃了气、受了苦的事儿,都由于钧找赵一鸣或是赵府来闹,而赵家要把事情压下去,只能请红裳出面;如此一来,赵家和于钧之间就算是互相忌惮,谁也不会太过份。
其实这样做,有个二三次,说不定眼前这一次,便让赵家日后不敢再给红裳一分气受了。
红裳没有多想便点头同意了于钧的话,她原本的想法虽然同于钧不太相同,可是想要的结果是一样的;而且赵府中还真得有很多需要她处置的人或是事,如果少了老太爷和老太太的阻力。她做起事儿来也能顺利的多。
于钧看红裳答应了,终于放下了心来:他一直担心妹妹心中有赵一鸣后,听不进去自己的话。
于吩咐让侍书出去请赵一鸣进来,他自己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正容起来:不见了刚刚同红裳一起时的嬉笑模样儿。
赵一鸣进来后,侍书四个丫头都退了出去:有些事情。她们是不好听、不好看的。
于钧只是对赵一鸣说道:“坐吧。”然后看了一眼红裳又道:“虽然裳儿很是心疼你,我也被裳儿骂了,可是你再敢动裳儿一个指头,我一样不会……”
红裳打断了于钧的话儿:“哥哥——”红裳只是唤了于钧,却并没有往下说什么;她也不是没有委屈的,当然要让赵一鸣知道才成:打你我是不同意的,但是我心里还是很在意那件事儿。
于钧瞪了一眼红裳:“现在是我们两个大男人说话。你一旁听着就好了。”这个时候。于钧倒是十分像位威严的大哥。
赵一鸣也抢前说道:“裳儿,我没有什么,你不用担心我;刚刚在屋外就想同你说,不想让你担心的,只是人多不好同你直说;”他摸了摸自己的眼眶,然后看向了红裳的额头:“舅兄的这一拳头比起你头上的伤来,什么也不算。你不要管了。我们一切听舅兄的就好。”赵一鸣岂能不知道那一脚对于红裳来说,一直都是一处伤痕?
于钧看着赵一鸣点了点头:“嗯,你小子还不是没有救,希望不是话说得好听就行;你还不同裳儿好好赔个不是,你刚刚是向我怎么说的,再同裳儿说一遍好了。”
赵一鸣一点儿迟疑也没有,当下便对着红裳深深一礼:“裳儿,是为夫的对不起你,日后为夫的誓说,绝不会再有第二次。”
红裳连忙避开了赵一鸣的礼:“夫君。这话你已经同我说过了。”
赵一鸣却硬拉着红裳坐下,让红裳受了他的一礼:“不管原来说过没有说过,为夫心中的愧疚一点儿也没有少;可是大错已经铸成,后悔二字于事无补,所以我才没有提。”
然后赵一鸣便把答应了于钧的事情对红裳说了一遍,最后又郑重的对着红裳行了一礼:“裳儿,为夫的如果都做到了。舅兄便不会带你走;你也答应为夫,不离开、不离开……”赵一鸣看了一眼于钧,可是于钧硬是坐着一动也不动,他后面的话就不好意思说出口来了。
于钧没有想到赵一鸣居然也有扭捏的时候:这个样子是个好事情啊,只有赵一鸣真得心中有妹妹,不必他答应什么,他也会一辈子都对妹妹好的。
红裳知道赵一鸣想说什么,瞄了一眼于钧便轻轻接了过去:“好的,我答应你。只要你说得出做得到,我便不会跟哥哥走,我和你还要一同教养我们的孩子呢。”她是要扮红脸的,当然不能让赵一鸣太过难堪了。
赵一鸣听完真是大大的放心了:原来他就认定红裳不会离他而去,不过有于钧终是变数,得了红裳的这一句承诺,他才真得踏实了。
红裳对赵一鸣说完后又对于钧道:“哥哥,你让一鸣答应你的都是些什么事儿啊?哪有……”
于钧却动了动耳朵:“一鸣?裳儿你唤这小子什么?”他当然不能直接答红裳的话,所以他便顾左右而言他了。
红裳和赵一鸣脸上都一红,赵一鸣不忍心看妻子受窘,急忙代红裳解围:“唤我的名字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夫妻二人倒是你替我解围,我替你解围:解围解得都挺及时。
于钧故意深深看了一眼红裳,又深深看了一眼赵一鸣,最后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道:“嗯,名字而已嘛,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