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珏没有在意夏氏的失望,她在夏氏和韩氏之间依然没有选择哪一方:因为两个人都是为了自己可以把她卖掉的人!就算做个样子她也不屑,原因很简单——夏氏和韩氏两个人是仇敌,这一点是不可能改变了。
自今天开始这两个女人为了自己会和对方不死不休,如此一来她们对紫珏也就不会恨之入骨,最起码在眼下她们要做得就是少树一个仇敌,要想办法拉拢她才对:如此,才和了紫珏的心思。
所以她才会顺了池老夫人的意,而没有依着夏氏的意思去做。虽然韩氏可恨,但是她的存在可以占去夏氏很多的时间与精力,也就让其无法总是掂记紫珏了;怎么说改口的事情就摆在那里,眼下紫珏也只能是拖得一天是一天。
夏氏有所顾忌的时候才不会逼紫珏,如果韩氏足够厉害的话,说不定紫珏还有机可乘;再说利用池老夫人牵制夏氏也是极好的,总比紫珏自己赤膊上阵要强太多了。反正,只要池老夫人、夏氏和韩氏之间纠缠不清,对紫珏而言就是个好事儿。
如果池老夫人三人连成一气,对紫珏才真是灾难呢。
池老夫人很满意,她认为韩氏可以帮到自己,可是要留下韩氏的话也要有借口,且不能让夏氏找到错处;至于韩氏是不是吃苦那并不在她的考虑之中,反正韩氏只要死不了可以为她所用就可以。
“紫珏的话不错,”她看一眼紫珏:“就这么办吧。”事情就这样决定了下来,最满意的就是紫珏了,她不但是没有让夏氏和韩氏称心如意,还大大的出了一口气;至于池老夫人这里,她相信夏氏会为她出气的,因此对池老夫人眼中的得意没有往心里放。
“祖母,”池府的二姑娘紫琦带着六姑娘紫珺进来:“如何处置当然是您是做主,不过还是不要让人知道是大姐姐的主意;”她说着话向紫珏微微的欠欠身子:“如果让人知道的话,对大姐姐的名声不太好,而大姐姐的好日子也就是这几个月的事情。”
紫珏没有想到池府的姑娘们会来:她没有把池府的姑娘当傻子看,只是认为她们和自己没有冲突,如紫珺说两句小孩子的话她当然没有那个功夫去计较,也没有必要计较;但今天她终于知道池府的姑娘不但不是傻子,而且对她也不仅仅是看不惯或是不能接纳。
紫琦自见到她就很温柔,并没有给紫珏半点的难堪,但是这一次开口为她“着想”却让她听到了绵中深藏的针:什么叫做名声不好?
“二妹妹有话就直接说出来呗,干嘛还要绕那么一个大圈子呢?不就是说我心肠恶毒,居然能想出给人吃狗食的办法来。”紫珏当然不是省油的灯,她也不耐烦和池家姑娘们玩家家酒,所以开口就把紫琦的话挑明:“我不认为恶毒,因为在来池府之前,天天能有狗食裹腹的话,我就会向老天磕头谢他老人家的关照。”
她看着紫琦:“我吃了十几年的狗食,而且还不是天天都有狗食可以吃到,就算是冷的只要不是坏掉的糠窝头,那都是极好极好的东西,能让我不至于被饿死——我不认为有什么恶毒,如果二妹妹认为是恶毒的,那我是被谁恶毒了十几年?”
吃糠咽菜的日子紫珏不会忘记,那些年天天饥肠辘辘的感觉更是刻骨铭心:她后来是不时能弄到些银子,可那是救命用得,是她和娘亲、弟妹逃离文家的救命钱,自然不能拿来裹腹!
是谁恶毒了她紫珏,相信在场的池家人没有一个人能回答的上来,因为那答案就在她们每个人的心中。
紫珏盯着紫琦:“二妹妹,你说让人吃糠窝头是恶毒,我告诉你我吃了十几年的糠窝头,大多还是馊掉的——你说,是哪个恶毒了我?”
紫琦没有想到紫珏会如此作答,被逼得有些狼狈:她还真是小看了紫珏,没有想到这个在外面长大的野种居然有这样的应变,与如此厉害的嘴巴。
她马上走到池老夫人身边,未开口就先红了眼睛:“祖母,我只是、只是为了姐姐着想,却不料姐姐误会了我……”话未说完泪就流了下来。
池老夫人连忙拿出手帕来给她试泪,把人搂到怀中细声安慰:“不会的,你姐姐只是被人气到了而已,你把话说明白你姐姐当然是明白的……”
紫珏直接打断了池老夫人的话:“我当然明白,非常明白,明白的不能再明白——池紫琦,你不用装可装扮无辜,姐没空理你!姐就是要让韩氏吃糠咽菜,姐就是要让韩氏冻着,我并不知道这是不是恶毒,自然只有你们最为清楚这是不是恶毒;但我知道那种滋味很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