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锦和浩宇、连璧商量事情的时候,离开凤城的老太监看着马车外的景色喃喃的道:“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实在是可惜了。”说完他轻轻的摇了摇头,对于身边满眼都是问号的小太监什么也没有解释。
老太监的的年岁已经很大了,他在宫里服侍了太久太久,应该见的、不应该见的都不知道见过多少了,早已经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他在心中轻轻一叹:只能怨姑娘你怎么会被瑞亲王看上的?被皇家人看上从来都是祸大于福啊,何况瑞亲王的意思还要迎娶姑娘你为正妃,也难怪长公主和王妃都容不下你。
红锦的确是无辜的,老太监不需要去问什么,因为红锦并没有缠着瑞亲王,而是回到了凤城并且已经好好的生活,没有丝毫要攀龙附凤的意思;可是皇家的事情,并不是你占理你就是对的,所以他什么也没有说,他还想多活两年,虽然按着他的年岁来说已经没有几年可活了。
怀着对红锦的同情,老太监自怀掏出纸来交给一旁的小太监:“放信鸽吧。”长公主之命他可是不敢不听的。
小太监答应一声正要下车,就看到马车帘子外伸进了一只手来:“给我看看怎么样?”
老太监吓了一跳,他坐直的时候看到了马车外的人进来了,是花明轩;一身风尘仆仆、满脸带笑的花明轩。
“老奴见过王爷。”老太监当即就吓得去了一大半的魂儿,却又不敢暗示小太监把信收起来。
花明轩坐下,很自然把小太监手中的信拿过来:“你这是要回京吧,算起来时间倒是晚了些呢,是不是身子骨不太好啊。”如此体贴的话却让老太监的额头冷汗直冒。
老太监叩头:“因为天晚所以在凤府住了一个晚上。”
花明轩笑着看他:“在凤家啊,我以为你会在驿官呢。凤家的人待你还成吧?”
“很好,很好。”老太监敢说不好吗?虽然瑞亲王并没有对人说过凤大姑娘半个字的好,可是全京城长了眼睛的人都知道,瑞亲王对凤大姑娘那是绝不一样的——有几个姑娘家能让花明轩丢下朝政了疯一样寻找,甚至向新皇请命动用了军队。
花明轩闻言把信在手上轻轻的一拍,因为纸很软并没有出响声:“既然凤家的人待你不错,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对不住凤家的人啊?”
老太监的汗水流了下来:“王爷明鉴。”他顾不得擦汗水,长公主那里他是欠了人情的,可是眼前的瑞王爷却可以要了他的命,眼下不会动他并不表示以后不会动他:满京城的王爷加一起,在新皇面前有瑞亲王得势吗?
“老奴也是不得以而为之,只求、只求能回宫后好好的活下去。”老太监实话实说了:“我们这样的奴才,只能听命而已。”
花明轩看着手中的纸半晌:“嗯,我明白。”他把信交到老太监的手中:“你应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老太监没有想到如此轻易就过关了:“老奴不曾见过王爷。”他可以出卖凤红锦,但是却没有胆子出卖花明轩。
“聪明人总能活得长一些;”花明轩站了起来:“如果你昨天晚上就放出了信鸽,你回宫后不久就可以好好的歇着,再也不用劳心劳力了。”说完没有再看老太监一眼,花明轩就自马车上跳了下去。
老太监连滚带爬的跟下去,恭送花明轩上马后才敢起身:起来后他才知道自己全身都已经湿透了;他知道自己是真得死里逃生,幸亏他年老心软昨天晚上对凤大姑娘生出怜悯来。
花明轩说得话可不是玩笑话,他要弄死一个老太监那实在是太容易了。
“我应该离开皇宫了,虽然日子清苦些,但是不用再担惊受怕了。”老太监再爬上马车时下定了决心。
就在距老太监马车不远的另外一条通往凤城的路上:那条路虽然近便些,但是却极为难走,除了步行的老百姓也只有急驰的马匹——唐伟诚就骑在马上,只不过他并没有策马狂奔,而是在路边等人。
花明轩的马儿飞奔到了近前:“我看到了,没有拦下。”顿了顿他道:“拦下对凤大姑娘不好。”
唐伟诚轻轻点头:“那,我们走吧。圣旨已经到了,我们总要想些法子才对。”
花明轩点头,两个人并马飞驰,身后跟着的人并不多:轻衣简从他们才会到得这样快。
花明轩看到凤城的城墙时,忽然笑了笑:“唯一值得高兴的就是,不必回京中过年节了。”
唐伟诚也笑了:“怪不得来时胡兄的脸拉得那么长。”他们下马随着人流进了凤城,直接奔向凤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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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监走了,红锦和连璧商量了一番后,又叫来吕掌柜的计议。